“可我也喜欢燕临哎,怎么办呢?”
沈芷衣突然眼泪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啊?不是吧?你怎么这样啊?”
雪宁犯难了,沈芷衣对自己恩情颇重,可要分享燕临她是无论如何不愿意的,此刻她多少有点理解孟氏因何对自己态度那么差了。
“没办法,喜欢谁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自小就跟燕临玩在一处,比你要早得多呢。”
“这可不好办哦,反正我不做妾,要做你做。”
雪宁想,你公主之尊若能为了爱的人甘愿做妾,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你肯定抢不过我,你都不知道上辈子我对他那么差,他都爱我爱疯了,这辈子我对他这么好,他眼里更不会有别人了。
“宁宁这么小气呀!”
“公主欺负人,人家只喜欢这么一个,还要来抢,真是的!”
“我说过要抢了吗?”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我喜欢燕临,可我更喜欢宁宁,宁宁一出现,我心里就没有燕临了。”
“讨厌!不带这么逗人家的。”
雪宁闹了个大红脸,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吧。
两人又聊了聊燕临掌兵的事,得知谢危的身份后,沈芷衣觉得,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燕临疯狂屠戮大月八万余众为公主雪耻的事迹传开,各地都炸开了锅,大乾百姓觉得扬眉吐气,纷纷叫好,额相庆,甚至有人敲锣打鼓喜气洋洋跟过年似的,而朝堂之上却剑拔弩张。
定国公薛远强烈要求治谢危矫诏之罪,命谢危燕临二人即刻回京再行落,
甚至有人指责燕临太过残忍有违君子懿德有失大国风范,若不严惩以后不知道要酿成什么大祸。
刑部尚书顾春芳则认为,二人狠狠打击大月救出公主,为朝廷立了大功,若处罚功臣会让百姓寒心。
薛远又说,燕家军拥兵自重,不服皇命,之前就因叛国被流放,这次八成要谋反。
张遮回怼,若要谋反,兴吾卫必定冲在最前面。
薛远色厉内荏,要张遮拿出证据,张遮旧事重提,说起数年前兴吾卫偷盗燕家军军用器械一案。
姜伯游也帮大家回忆了一下薛远贪墨赈灾款之事,谢危一党纷纷响应,一时间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沈琅头疼,他本就多疑,此番和谢危定下这矫诏复用燕氏之计,完全迫于形势,心里根本没底。
思索再三,他派张遮前去雁门犒赏燕氏大军。
平南王见谢危已脱离掌控,恼火非常,修书薛远告知谢危真实身份,并欲狼狈为奸。
值此多事之秋,秦贵妃诞下一子,为皇宫平添喜气。多年膝下空悬的沈琅龙颜大悦,给孩子取名为冀,命人精心照料母子二人饮食起居,以秦贵妃身体不适为由,免去她对太后的每日请安。
这几年,沈琅盛宠秦贵妃,除了皇后能分到一点定额雨露,其余妃嫔几乎在守活寡,愤懑之下嘲讽秦贵妃借着圣上对别人的念想舞得风生水起,其实不过也就是个代替品。
薛姝多次邀宠,沈琅有时也配合,维持她在后宫中的颜面。秦贵妃孕期,沈琅倒召过薛姝不少次,说希望她也能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并给予许多赏赐,薛姝暗喜,用了些非常手段,然而总不见动静。
燕临传信,说明日便班师抵达雁门。雪宁心都要飞起来了,她要去城门外迎接,给他个惊喜!于是费起心思装扮。
那几个大月侍女为了活命,这些日子拼命讨好雪宁,她们找来最精美的衣饰捧到雪宁面前。
该选哪一件呢?雪宁托着下巴沉思,燕临打了胜仗,为大乾雪耻,是大喜事,应该穿大红!
雪宁刚准备试穿,想起燕临说过自己穿粉色好看,无比娇嫩,手刚触到粉色衣裙,又想到燕临最爱穿蓝色,他们最销魂的一次自己穿的便是水蓝色薄纱舞衣,那次从酉时直到寅时还意犹未尽。
侍女见她犹豫不决,便建议道:“征战沙场的男人,往往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因为在战场上经历了最极致的血腥厮杀,看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纵使取胜,灵魂深处也是紧张惶恐的,这就需要一个特别温柔、善解人意的美人儿帮他抚平这种不安的情绪。
在所有颜色之中,蓝色,是最温柔最平静的。”
侍女拿起一套裙衫给雪宁穿上,湖蓝和藏蓝色相互交织,如同水面上微风轻拂的波纹,配上同色系的狐毛大氅,衬得雪宁容色稚嫩无比,像个娇柔宁静的小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