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袖扣摊给祁返,就相当于让祁返复看他留下的咬痕吻痕。
他张嘴想说丢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入职至今的漂亮业绩,又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良久,盛枝郁闭了闭眼,像是把自己这辈子的忍耐都挤在这里。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了一把,拍上祁返的手心。
珍珠袖扣,完好无损。
放下后,盛枝郁咬着下唇别过脸,等着祁返再拿他开涮。
然而祁返只是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还在就行,毕竟这枚袖扣我挺喜欢的。”
语毕,袖扣又重新放到盛枝郁面前:“你保管到任务结束,出副本后还给我。”
做好准备感受耻辱的盛枝郁:……?
微冷的袖扣被放回手里,盛枝郁后知后觉地抬头时,一件占有余温的外套已经落到他的头上。
视野黑了大半,他费劲地把外套拽下来的时候,另一件更热的东西又盖到他脸上。
盛枝郁刚有点毛,那件外套又被拿了回去。
手上这件,居然就是他要的宝蓝色高领毛衣。
祁返……就这么给他了?
盛枝郁满脸莫名地回头,祁返已经重新穿上了那件黑色大衣。
……只不过盛枝郁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一瞬间把自己往木乃伊裹的,连腰上那根装饰用的腰带都束紧了。
这人的身材比例还真好,窄腰长腿,一收就显了个彻底。
祁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穿?”
袖扣的事情都承认了,怎么可能不穿?
盛枝郁把视线从他的腰带上收了回去,他沾湿的外套已经落在外面,身上就这件内衬。
宝蓝色的毛衣暖烘烘的,还带一点淡香,盛枝郁咬牙屏气,才穿在了身上。
祁返不知什么时候退到隔间的角落,视线淡淡地看着盛枝郁的后颈。
虽然他皮肤白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清楚,但眼下被这蓝色一衬,像块白得发光的羊脂玉。
……甚至连那些的痕迹也跟着色艳。
盛枝郁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慌乱地穿衣服了,套上毛衣之后就往身后扫了一眼。
祁返双手抱胸:“防贼呢?”
盛枝郁:“你要这么想也行。”
话落,他懒得再打嘴仗,推门而出。
顾望舟正在门口看着表,神情有些许阴沉,但听见动静的时候敛得很快。
“小郁……”
他刚想笑,看到那抹蓝的时候又怔了。
盛枝郁心头微紧,有些慌张地抬手挡了一下:“怎么了?”
顾望舟怔怔地看着他。
在记忆里,白月光的衣着向来是岁月静好的浅色系,宝蓝虽然不算多明媚,但乍地出现在这人身上,就有种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
固在过去的那个人像突然被上了另一种颜色,剥离了记忆那层灰扑扑的残影。
良久,他挽出笑意:“没,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好适合你。”
盛枝郁略作一愣,随后轻垂下眼。
正欲将那句含羞带怯的“谢谢”
说出口,他却猛地一顿。
在顾望舟所看不到的身后,隔间的门缝里,祁返正倚在墙边。
一边叼着早上剩下的半支烟,一边淡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