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是名有機關單位警籍備案的人民警察,當初你之?所以看見他拿著毒品與人交易,是因為他為了獲取販子信任,好潛入毒窩內部。」
「若是失蹤兩年開具死亡證明,他便是因公犧牲的烈士。你在這裡造謠烈士遺屬,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楊跡一時間連痛也忘了叫,呆愣地合不上?嘴。
不止是他,其他先前因為這事欺凌過陳鹽的幾名學生,也震驚不已。
「謝珩州,我?們走吧。」陳鹽只覺得?身心俱疲,片刻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呆下去,
她扯住謝珩州的衣袖,沉默地帶著他走出了學校。
一直到坐回到車上?,陳鹽捏著資料袋,依然維持著那?副寡言的姿態。
司機老張提議道?:「鹽鹽,既然都到了嘉城,要不要順便回家收拾收拾拿一下東西?」
「上?次你走得?急,肯定還?有不少東西落在家裡,這次正好看看有沒有需要的,一併都帶走。」
陳鹽點?頭說好,報了個地址。
此?時已經接近四點?,從嘉城開回別雲公館也還?需要近三個小時。謝珩州用餘光乜了她一眼,枕靠著后座,淡淡問:「餓了嗎?」
陳鹽反問:「你餓了嗎?」
「你家附近有什麼吃的?」
陳鹽的注意力被?三兩句話轉移,暫時拋卻?了剛剛的那?些不快,還?真開始認真思考起家附近的小飯館。
她家的那?個小出租屋離學校不遠,但是得?往小弄堂里鑽,沿路全是石子台階。
陳鹽以前最常吃的那?家是個無名蒼蠅小館,塑料桌凳擺在門口,邊上?只立著把?鋼製大風扇對著吹。
她不確定謝珩州適不適應得?了那?個環境,猶豫著沒說出口。
司機老張道?:「路太窄了,車子開不進去,我?就在這等吧,如果不方便的話再打電話叫我?。」
陳鹽應下,目光徵詢地扭頭看向謝珩州:「你要一起嗎?」
「再過會兒?天色暗了,這裡也沒裝什麼路燈,你自己?走難道?不害怕?」
陳鹽剛怔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見謝珩州下了車,沖她示意:「還?不走?想在這裡站到天黑?」
陳鹽馬上?跟了上?去。
她的腳尖挨著他模糊的影子,像是彼此?之?間的輪廓在觸碰,腳踝處都隱隱傳來幾分酥癢。
剛開始是謝珩州走在前面,後半段路線實在是太繞,改換成陳鹽帶路。
周圍都是老式小區,陳鹽家的房子也不例外,路燈亮一盞暗一盞,老舊的牆皮上?布滿了噴漆塗鴉和黃色廣告,就連上?樓的台階也漆上?開鎖電話。
鑰匙陳鹽沒有時刻帶在身上?,而是藏進了配電箱後頭的縫隙里,她伸手去摸的時候被?謝珩州制止。
「萬一漏電很危險,下次不要放這了。」
說著他將手探進去摸了一圈,將鑰匙拿出來。
陳鹽抿唇「誒」了一聲,接過鑰匙開鎖。
推門的時候她飛快用身子擋在前面,語調透著一股不好意思:「我?家有點?亂,要不你就站在外面等一下吧,我?拿完東西很快就出來。」
謝珩州撩起眼皮,盯她片刻後將她拎開:「能有多亂,少廢話。」
說完,他擰開門把?手推門進去開燈,不給陳鹽任何反悔的機會。
嘉城多雨潮濕,陳鹽家的樓層又低,天花板上?的石灰已經脫落了好幾片,牆角不可避免有些發霉。
屋內的家具陳設很簡單,許多都是二手彩電,看上?去黃撲撲的,陽台外的窗戶糊了幾層報紙,採光也不好。
很難想像陳鹽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
謝珩州面上?雖沒流露出什麼,話語卻?放得?柔了許多:「要拿什麼?」
吃穿用謝家都有嶄?的,不用額外費力氣搬。陳鹽將家裡還?插著的插座一一拔了,用行李箱裝了幾本?喜歡的書。
她扒著門框特地看了下謝珩州,確定他還?在客廳盯著張相框看,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飛快地沖回床上?,將枕頭底下的一隻小狗玩偶拿出來,不著痕跡地塞到書的最下面。
沒等她合上?箱子舒一口氣,乍然聽見後頭傳來謝珩州探問的聲音:「喜歡這個?」
陳鹽嚇了一跳,差點?整個人後仰撞到他的下巴。
謝珩州一手摁下她的腦袋,語氣輕慢:「還?以為你這麼悄摸防備著是想拿點?私房錢呢,沒想到就是只陪睡玩偶。」
他將行李箱重?攤開,特地拉了拉那?只陪睡小狗蓋不住露出的尾巴:「陳鹽,喜歡娃娃不丟人,不用在我?面前藏著掖著。」
陳鹽的耳根早就羞紅一片,徒勞地將狗狗玩具塞了又塞,直到塞進行李箱最深處,解釋道?:「這、這是我?媽小時候給我?買的,我?習慣抱著它睡覺,沒有它陪著,我?晚上?容易做噩夢。」
謝珩州見小姑娘實在臊得?厲害,便沒再繼續逗,而是將話鋒轉開:「客廳里擺的那?張相片,是你媽媽嗎?」
「……是,」陳鹽順著他的話望向相片裡那?個穿著白裙子笑得?端莊又溫柔的女?人,眼中浮現出幾分追憶的神色,「得?知?她去世的時候我?才?剛上?小學,能記得?的有關她的記憶其實並不多。但是隨著一點?點?長大,對她的感情卻?變得?越來越深,以前記不清的事情,有時也會在夢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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