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表!
胸腔里刚刚因放松而猛的松弛下来之后继而调动肌肉重新崩起,周清和吸了口气,刚要抬步上前,那人就抬眼看过来。
眉目疏朗,似明月皎皎,光华万千,极目散开。
沈晏知有些意外,目光定在周清和身上,片刻之后,漆黑的瞳仁里漾出笑来。
“清和,咳咳……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过了一夜,这个人身上锐利的气质散了不少,有些被世外风光磨出的平和。
他伸出手来。
是那只带疤的手,伶仃的腕骨半掩在衣袖当中,半露出隐约可怖的疤痕,那里原本是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价值不菲到连周清和这样出身的人见了都为之咋舌。
周清和走上前去,握住那只手,眼眶慢慢红了。
很凉,没有什么温度。
手背遍布针孔,透出青紫的暗色,周清和垂了眼:“他们可有对你如何?”
沈晏知失笑:“没有。”
周清和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平白把人弄来……
“没到他们供奉神明的良辰吉日。”
周琮新拾阶而上,看了一眼翟弧,“你二爷爷这一两日都在准备吧?”
翟弧不似那些孩子那般欢喜跳脱,他自来是最胆怯懦弱的那一个,所以在看到周琮新的时候,颇有些惶惑恐惧。
“嗯……是在准备。”
翟弧怯怯点头,明显有些怕周琮新。
周清和没听明白,跟着看过去:“准备什么?”
翟弧不敢说话。
周琮新冷笑一声:“把他祭神。”
周清和愕然抬眸。
她……她着实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时代里,竟是还残存着这样令人意外且不可思议的地方。
她虽不同黎鸥一样,没有见识过偏僻贫穷的角落和胡搅蛮缠的争执,但对于这样离谱的事情,也当真觉得错愕之极。
她觉得指尖抖。
周琮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晏知,面上没什么表情,开口却是对着周清和说的:“没关系,我已经叫人去毁了他们的神像和庙宇,死人冢近日会起火,烧掉所有不干净的东西。”
闻言,翟弧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