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憎的侍衛,被抓住的孤煞幼童,追上來的瘋女人,突如其來的暴雨,一道血腥的閃電,混雜猩紅血液的雨水。
雷聲滾滾,痛苦的回憶緊隨其來。
也在這時,鍾離玉頭疾發作。
頃刻間,鍾離玉頭疼欲裂,眼中爆出血絲,他暴躁地揉按自己的太陽穴。
耳鳴間,鍾離玉好似聽到了雜亂無章的話語。
瘋女人、孽種、禍害、天煞災星、妖孽。。。。。。
一個又一個的詞砸在鍾離玉頭上,撕開血淋淋的一幕,使得他心中暴戾膨脹,殺意大振。
鍾離玉發病了,不單單是頭疾,還有自己的瘋病,再克制不住殺人的欲望。
正要取劍時,他在桌上看到自己尚未完成的繡品。
鍾離玉垂手,隱隱約約間想起自己的身邊好像養了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鍾離玉顫抖著身軀把緩解頭疼的藥拿出來,不巧一個手抖,瓶子裡的藥全掉在地上。
鍾離玉面無表情凝視半晌,最終起身,用鞋子狠狠碾碎地上的藥丸。
緊接著鍾離玉滿臉陰鷙地走出宮殿。
守候在外間的洪石見鍾離玉出來,嘴唇哆嗦:「陛下。。。。。。」
話未盡,洪石就對上一雙滲血一般的雙眼。
彼時的鐘離玉披散頭髮,面部劇烈抽動,像是在抑制什麼非人的痛苦,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氣息,形同血海里走出來的奪命惡鬼。
對視不到半息,洪石立馬低頭,心驚肉跳,寒毛直豎。
洪石對今日的情況有心裡準備,可是他沒想到鍾離玉的狀況會這般眼中,就在他以為自己這回要丟了性命時,頭頂恐怖的氣息卻漸漸消失了。
跨過門檻時,鍾離玉一腳踹翻了盛滿蠟燭的鎏金銅燈樹,扔了手裡的空藥瓶。
第17章
鍾離玉根據模糊的記憶,隻身來到配殿,站定在月螢床榻邊。
床頭留的一盞燈早已熄滅。
他撩開帳幔,靜靜打量睡夢中的月螢。
一道閃電划過,白光透過窗紙照進來,使得鍾離玉看清月螢的臉。
腦中混亂的記憶在橫衝直撞。
他一動不動,膚色白得不正常,襯得雙目和嘴唇殷紅如血,沒有人知曉他盯了多久。
黑暗中,鍾離玉俯身,冰涼的手一寸寸靠近月螢露出來的纖弱脖頸。
這個世間喧鬧殘酷,處處充滿痛苦,荒蕪枯敗,他毫無留戀,該帶她走了。
就在滲寒的指尖觸到月螢的脖子時,一聲「娘親」從月螢嘴唇里溢出來。
鍾離玉動作一頓,手背迸出猙獰鼓脹的青筋。
猝然間,他想起來更重要的事——床榻上躺著的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孩子,他是她的娘親。
為娘的,怎可剝奪孩子活的權利?
虎毒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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