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瓷瓶,雪竹清目光没有恍惚半点。
“不是我放的东西。”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雪梦莺放在了镜渊枕头下。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薄唇轻启:“雪竹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好歹也睡了你三年,你心里想的那点东西我会猜不到?不就是想让我时不时过来慰藉你一番么。”
刻薄又冷情的话,以凌人之势向她袭来。
她咬了咬牙,有些费力地拧眉说道:“别忘了幽冥殿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你……也别忘了,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镜渊捏紧了她的手腕,腕心生疼,他的眸光流转,其中意味不明。
“现在怎么知道我有未过门的妻子了,过去你倒是从来不提。”
他冷笑,“你不是一直到知道我心里只有她吗?”
话音刚落,杂乱无章的吻便落了下去。
他又一次地,占用了她,而连日来悬浮起来的心似乎也有了归处……
看到雪竹清偏头悄悄抹泪,他难得温柔地低头吻她。
“我知道你爱我,但你也要清楚自己应该摆在什么位置,别和梦莺争,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知道吗?”
明明声音温柔似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腊月冰冷的雪,她痛彻心扉。
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哭到失声,连呻吟都是颤抖的。
镜渊,我放弃了,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暧昧褪去,天也渐亮。
镜渊在情海中悄然离去,他来往匆匆,从来都是留痕不留情。
雪竹清愣愣地看着纱幔,泪痕还在,可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彻夜未眠,她也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镜渊就像是一缕不可能抓住的风,她不打算抓了。
她想离开,去一个镜渊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才能表明她想断的决心……
雪竹清趁着空闲的时间开始寻找新住处,天气不算好,她寻了多处,总算是看到了一个环境颇静的雅居。
只是还没等她搬走便收到了雪梦莺送来的信诀,
她想见自己,雪竹清眼帘一垂,尽管知道会有这一天,却还是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茶楼。
“这三年,谢谢你替我照顾镜渊了。”
一见面,雪梦莺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温和有礼,却有几分虚假。
雪竹清拿着茶杯的手一颤,清凉的茶水晃动杯壁,差点溢出。
“你我各行其是,没有替谁的说法。”
她和镜渊的事情,从来没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雪梦莺。
当初若不是她,雪竹清也不至于阴差阳错地跟镜渊睡在一起。
“我跟他就要成亲了,以后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
雪梦莺虽还笑着,不过语气明显冷淡了不少。
学竹清手指一动,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放心,我没这个想法。”
看她态度坚定,雪梦莺暗自松了口气。
转身离开时,她突然回头:“对了,明天记得回家一趟,母亲要见你。”
学竹清眉头微蹙,忽然想起明天是自己的生辰。
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别人的生辰举家欢喜,她的生辰,是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