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话音刚落,众人便交头接耳讨论起来,笑着连声叫好。
只有雪竹清一人,站在角落里,面无血色。
就在四年前,雪梦莺便为了其他男人弃镜渊而去,他们明明已经分开斯年,可为什么要说相恋七年?
他们的七年,那她的那三年呢,算什么?
仅仅只是心爱之人不在身旁的玩乐?
众人各自散去,又回归平静。
镜渊也挽着雪梦莺的手朝外走,路过雪竹清身旁,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片刻停留,就连余光都只有那个女人。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雪竹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从始至终,镜渊的心中从未分她半点位置。
她的三年,只是个小话……
“哎呦,我不就出去拿个东西吗,怎么一回来欢迎仪式都结束了?”
三大长老之首的阿也走过来,正好撞见雪竹清的眼泪。
“你怎么了竹清?就算是欢迎人,也不至于激动到掉眼泪吧?”
他拿出手帕想帮雪竹清擦干眼泪,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你闭嘴吧,我没事!”
压下心底烦闷,雪竹清埋头走远。
……
入夜,至归处。
雪竹清拿出女婢端来的冰镇饮品喝了几口,随后便坐在躺椅里休息。
窗边挂着一串风铃,那是一年前她和镜渊路过人间时他送给自己的。
风铃随风飘荡,发出悦耳声响,可她却有愁绪涌上心头。
她陪在镜渊身边三年,却没有哪一时刻拥有过这个男人。
除了在床上。
胃里突然一阵痉挛,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胃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未曾吃东西了,刚刚那杯冷饮必然是造成她胃疼的元凶。
雪竹清咬牙支撑着身子,满头尽是冷汗。
她这是老毛病,只能吃老中医开的药丸,可上次走得匆忙,她忘在了镜渊那里。
胃疼疼起来要人命,像雪竹清这般能忍的人也已经脸色发青,她踌躇半天,还是打算给镜渊送去飞书。
就算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但好歹也让他消遣了三年,让他帮自己送药过来,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吧?
手指在空中滑动,瞬间结成飞书。
等待,相当磨人,就在她以为收不到回信时,一道诀送到了她面前。
雪竹清心中一动,颤抖地点了点。
娟秀又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空中:镜渊说是不识得这字,你是哪位?若是需要药,为何不去找郎中呢?
雪竹清猛地闭上眼睛,就算雪梦莺不在面前,她也几乎可以猜到她的神情。
她怎么如此蠢笨,竟然忘记自己前脚刚走,这个女人后脚便搬了进去。
胃里依旧是翻滚的疼痛,可是这些都已经抵不上雪竹清心上的痛,颤抖着双手将那道诀掐灭。
三年时光,他不识得自己的字迹。
但他怎会不知晓她有胃病,说到底,只是不想让那个女人知晓自己的存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