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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与惜春正看了个正着,心疼自不必说,赵瑾对甄家的怒气也更胜一筹。
她自认自己的孤儿身世已经足够惨,却不想甄羡过的竟比幼时的她还要苦——至少她那时只是偶尔吃不饱,外加没有感情寄托,可甄羡却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轻轻将甄羡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柔和:“困不困,还有半日路程,你歇息会儿吧?”
甄羡小心地挣扎了一下:“我……我身上脏,您这样好的衣裳和料子,怕要被我弄脏了的。”
“可母亲就想抱抱你。”
赵瑾的话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却叫甄羡身子放松了不少,也不再抗拒。
她小心翼翼的靠在赵瑾肩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温暖又舒心。
“这就是母亲的怀抱吗?”
甄羡无意识的喃喃出声。
她声音很小,即便在寂静的车厢内也并不明显,外头路边的吆喝声和马蹄声很轻易就将她的声音掩盖了过去,连惜春都没听见。
而隐约听到的赵瑾却忽地鼻头一酸。
她在她这样的年纪时,也曾有过对父母的期许和幻想,从身无分文一路打拼到小有所成,她从未体会过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感觉,随着时间流逝,她也渐渐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此时的甄羡一如幼年的她,警惕不安却又天真的满怀期待。
看着怀里瘦小的甄羡,她笑了笑,应道:“是啊,只要你想,母亲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许是感受到了自内心的温柔,埋头在她怀里的甄羡也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静静感受着这个此时只属于她的怀抱。
车厢沉默了好半晌,甄羡轻声问道:“您能同我说说家里其他人吗?”
赵瑾应了声,温声说了起来:“你父亲是当朝平阳侯,想来你应该知道他,他一生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只是在五个月前,他于南疆战场中了埋伏,尸骨无存。”
甄羡眼睫颤了颤,捏紧衣裳:“我……知道的。”
平阳侯死讯传回来之初,她也曾真心实意为这位忠君爱国的将军惋惜过,却不想兜兜转转,那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而她甚至都未曾见他一面。
他也不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