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人都会在痛苦绝望中,学会保护自己。
不过尽管如此,那天赖司砚还是执着地,在庙前烧了一柱香。
他觉得,或许在这种穷途末路,一个孩子的降临,对他们二人的夫妻关系,或许是一条出路……
或许,就能留住钟意不离婚。
只是赖司砚没想到,钟意竟然选择隐瞒,隐瞒,也要离婚……
想到这里,赖司砚呼吸有些错乱,他凝神许久,才突然抬头,扫了李泽林一眼。
“泽林,你说……”
赖司砚尽管不想相信,却还是问:“一个对阿猫阿狗都充满爱心,内心柔软又爱哭的小姑娘,有一天宁愿打掉自己的小孩,都不想跟你继续,是不是……心里一点儿也没你了?”
李泽林心里咯噔一下,目光在赖司砚脸庞探究,一时不知说什么。 赖司砚深吸口气,故作轻松:“没事,你实话实说,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李泽林犹豫再三,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女人心软的时候,反正很心软,心狠的时候,那也不是一般的心狠,都说要走的女人,一旦决定要走,八匹马都拉不回头……痴情就绝情嘛……”
赖司砚表面云淡风轻,实际波涛汹涌,抬手摁住胸口,点点头,“嗯,那就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了……”
他低下头自嘲笑笑,“嗯,我自己也清楚明白,不过听你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儿,”
他深吸口气,“……有点儿窒息。”
李泽林安慰他,“赖总,你别伤心,我觉得钟小姐心里还有你。”
赖司砚这才愣怔住,睨过来,“为什么?”
李泽林说:“有爱才有恨啊……无爱无恨,那才是真的忘了……”
作者有话说:
二非:二更十点,5o红包呀
第46章
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二更)
例假第一天晚上,钟意轰轰烈烈姨妈痛了一次。
半夜电闪雷鸣,下了一场大雨,敞开的半扇窗户,不断有冷风吹入室内,白色纱窗被卷起来。
钟意痛得睡不着,又被雷声吵醒,有气无力从床上爬起来。
彻底把窗户打开,探出去手,任由雨水不断淋在手臂上。
冰冷的雨水,不断敲打着手心手腕,然后顺着手臂,一路往下滑。
“嘀嗒嘀嗒”
落在浅色的地毯上,瞬间被吸收。
钟意也不知在想什么,例假期间还这样碰雨水,简直就是自虐行为。
但她闭上眼睛,微微侧头,不知在聆听或者回忆什么。
脑海突然浮现某一次,和赖司砚吵架,那时还在上学。
冬天,钟意一个人躺在草地上,从傍晚六点多,静静躺到晚上九点多。
期间赖司砚一直不停打电话,找到操场,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说话声,找人询问声,可就是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想动。
只是眼眸淡淡,看着月朗星稀,逐渐暗淡的天幕呆。
思想傲游出三界五行之外,仿佛不属于这个广袤的天地。
钟意脑子里,总是浮想联翩,上学的时候,还喜欢在下雨天,把脸庞探到教学楼栏杆外面,感受大自然的力量。
赖司砚总会一把拉她回来,用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骂有病。
就如同现在,任何一个人看到了,一定会骂她神经病。
不过钟意就是沉溺其中,手臂探出去淋了好久的雨。
直到雨水灌湿裙摆,她的手臂冻透,彻底失去知觉,才恋恋不舍抽回来。
然后凑到嘴边,哆嗦着,用力呵气。 不过在这一刻,钟意感觉到久违的,思绪翻飞,灵感迸。
她倏然转身,来不及擦干净手,推开房门,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
从卧室飞奔出来,然后奔往画室。
钟意赤着脚,把房门用力合上,然后“啪嗒”
“啪嗒”
几下,把整个画室的窗户全部打开,任由潮湿的冷气,卷着湿漉漉的雨水,灌入室内。
窗帘在空中翻飞,被呼啸不断的风扯起来,又飘落下去,扯起来,又飘落下去……
钟意就在这种氛围中,拿出纸笔,顶着毛茸茸,凌乱的丝,目光专注,垂下头。
仿佛忘却一切,在纸上快地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