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圣上停足,退后一步,背手聆听。
万兴义识趣地噤声。
里间吵闹依旧。
“沈见微,你休想诬陷本宫!玉芙殿起火时,本宫正与安婕妤品茶!”
温嫔昂着头,咬牙道。
“沈姐姐,确实如此。”
安婕妤诺诺道。
长秋宫,一宫两殿。
而玉堂殿的安婕妤向来伏小做低,从不生事。
“安婕妤,我劝你莫趟这浑水。”
沈见微转头对安婕妤说:“这长秋宫都是温嫔的人,何须她动手,只要她授意,自然有人代劳!”
沈见微走上前,直面温嫔。
“你想干什么!”
温嫔一时势弱。
沈见微俯身低语,面若冰霜。
“温嫔,这后宫的手段在我眼中,不过是那戏台子上的戏。你总找我不痛快,我从来都是处处忍让。”
“可你不该说我阿母。”
猛地一下,她抓住温嫔身后的宫女,扬声道:“温嫔娘娘,你头长见识短,嫔妾不怪你!可你实在太过愚笨!”
“乌榄碳,火匀无烟,烧水生香,良久不散,因此价贵。整个皇宫唯养心殿、寿安宫、昭阳宫与永宁宫可用此碳。”
“这位宫女今晨并未跟你去过寿安宫,何故她身上榄香味如此重啊?!”
那宫女惊恐跪下:“奴婢不知小主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没关系,温嫔听得懂便好。”
沈见微挑眉看向温嫔。
温嫔一时有些愣怔,这,还是那个老实可欺的沈见微吗?
她何时变得这般聪慧?
这般……魄力!
“你休要胡言,本宫也不知你在说什么?!”
温嫔自然不会承认。
她轻推沈见微一把,后者身形纤长,离得太近,压迫感太强。
哪知,沈见微连退数步,倒在地上,羸弱道:“温姐姐,你烧嫔妾宫殿,又出手伤嫔妾,难道这后宫是那尚书府,任你胡来?”
青黛赶紧上前,欲扶起她,却见娘娘唇角微动,抬眼一瞥。
夕阳西下,有数道人影。
“小主,您可伤着了?”
“温嫔娘娘,您好狠的心!昭仪娘娘本就畏寒,您却将这木炭毁了,火炉灭了,宫殿烧了,今冬金陵严寒至极,您是要冻死玉芙殿一众人啊!”
沈见微唇角一抖,这,倒也不至于。
可青黛一言,倒让玉芙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倒。
“娘娘饶命。”
“你们这是作甚?”
温嫔一时被唬住。
她何时要这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