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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有啥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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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举个简单的例子:前几年,招个伙计,他上班第一天,洗个车,能把客人挡风玻璃洗破,损失一两千,我这几年,净碰到这种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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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在深圳,要么上班,要么做生意,本本分分做生意,不搞点歪门邪道,内裤都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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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你也是事业单位的人,有女孩子在,说话,能不能文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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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现在羡慕阿文啊,旱涝保收,上个班,怪舒服,我想回去国企,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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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上班,纯粹是混日子,说是央企,社会最底层,老婆都养不起,工资十年不见涨,牛肉价格,一年一大涨,还是阿明舒服,可进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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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我也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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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你就帮你爸,收收房租多好,干嘛想不开,搞什么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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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那这辈子,就废了。我还不到四十,男人总要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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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炳:“男人嘛,喜欢左折腾,右折腾,天性。英姐,你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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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自从,我工作这些年,我的脑子就空了,人就瘦了,丑了,老了,可是得到了什么报偿呢?一点也没有。但是,我每天早上,还不是跳着舞,去上班。大家乐观点嘛。端起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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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干而尽,阿婷,听大家说话,默默坐着,打开另外一罐加多宝。
阿海:“我是伤痕累累,连烟都准备戒了。怎么乐观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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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你只是不好维持,我一亏,就亏大几十万,上次,有人说我:我坐在那,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干,就是创业,能为家里省钱。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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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谁这么说你?说的挺对,不折腾,一年省下几十万,请我们吃烧烤,不知道要吃多少顿。哈哈。”
阿英说完,哈哈大笑。
阿明,是蛇口渔民。
改革开放之初,家里开廊,开餐厅,赚了点钱,盖了两栋楼。阿明的父亲,把餐厅关了,把廊关了,收起租金来。
阿明很上进,花两万多,上北大青鸟的编程课,学习编程,毕业后,才知道,年龄过三十五岁,求职软件工程师的难度,和买福利彩票,中奖难度差不多。算了,自己开棋社,亏几十万,又开幼儿园,又亏几十万。因为兴趣爱好,喜欢电路板,喜欢折腾电容,电阻,电感,搞一个小作坊,有大单,就联系工厂,生产给客户。没有大单,就修修电器电脑,装装监控。靠深圳熟人关系,也接点电子灯箱,Led光字的小业务,也算是半个广告行业从业人员,经常亲自折腾,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有时候,像是工地搬砖的,有时候,像是油漆工,抽着五块的红梅烟,爱好象棋围棋,爱好喝点小酒,没有人知道,他是房二代。
在深圳,房东的儿子,分两类,一类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一类,就像阿明,也不少。
阿明,看着远处的大海。
一轮弯月升起,月光洒在海面上。
微风,拂过海面,留下纹路,水光潋滟。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
夜色,祥和而宁静。
正像那诗: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阿文:“你们喝完没有,换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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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把烧烤吃完,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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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你们去吧,我喝的,已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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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阿海,你什么意思。要去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