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一怔,回头对上一双不忿的眼,是贺廷芝。
贺廷芝质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谁准你到这里来”
祝微星说“我自己来的,只是看看。”
贺廷芝眯眼“你凭什么来看,并没有人欢迎你。”
祝微星沉默,忽然很不礼貌地问“楼明玥真的葬在这里吗”
贺廷芝一愣“你说什么”
祝微星不语地看着他。
贺廷芝目光凌厉“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燕家吗”
祝微星莫名“燕家为什么要派我来”
贺廷芝不理,沉脸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让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看来你是不打算听取这些告诫了。
眼看对方拿起手机,祝微星知道贺廷芝这是要给墓园管理方打电话赶人,他无奈叹气,暗忖选错探视时间。
看了眼墓碑,祝微星又朝贺廷芝身后停着的一辆白色古思特瞥去一眼,在身边人真正怒前,他识时务的选择离开。
待人走远,古思特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从后座迎下一位妇人。
高跟、长裙、淡妆、盘,能瞧得几分岁月,却半点无碍其仪态典雅,姿容婉丽。
贺廷芝上前,脸上余怒敛去,已恢复平静。两人站在一起,能瞧出几分相像影子。
贺铃兰问儿子“就是他”
贺廷芝点头“我今天故意激他,他竟也不生气,像是有备而来,倒是沉得住气。”
贺铃兰低头看墓上摆放的白紫色花束“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贺廷芝皱眉“是,连这墓园地址都摸清了,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越想越可疑。”
楼明玥葬于此从未对外公开信息,外人不该知道。
贺铃兰问“你听过他弹琴”
“听过,”
贺廷芝露出几丝复杂矛盾,“好的时候像,坏的时候又不像,技巧混乱,忽高忽低。”
所以他心底更倾向这个人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可几分像也不是人人都能模仿的。”
贺铃兰说。
“正如此,我才担心来者不善,处心积虑。心知我们在意,下了功夫学习接近,有所图谋”
贺廷芝自不信怪力乱神,那时宣琅姜来与他频谈起那人,贺廷芝只当巧合,而见了对方,的确有瞬间迷惑,可得知那人身份后,贺廷芝更多的还是秉持抵触态度,更别说他还找人查了祝微星,这位的品行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
“我怀疑是燕家让他来的。”
贺廷芝说。
贺铃兰“燕家他们还能要点什么”
贺廷芝生气“谁知道呢,燕瑾凉那个疯子。”
贺铃兰却不在意儿子这些话,仍望着那束花,俯身将它仔细摆正,不顾长裙曳地,掏出纸巾亲自去扫碑上拂尘。
贺廷芝见母亲面上哀色,眼内悲伤也起,小声说“打扫也无用,他又不在这里。”
贺铃兰动作一顿,又继续“在不在不要紧,不管地下人间,我都只想给明玥留个可以回来的家。”
那一边,祝微星回到车里,神思也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