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不一样了,要是被无惨现,他居然会主动死在一个人类手里,估计是觉得他脑子坏了吧。
之前还怀疑过,白月会不会是鬼杀队的歹人,给他设下陷阱什么的。
属于他的日轮刀,抵上了他的胸口。
“我要刺了。”
哪有人动手前还说出来的啊
黑死牟抬起右手,顺着刀尖,力上移,把日轮刀口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要刺,用力砍,一口气砍断。”
鬼就算是刺穿心脏,一时也死不了。
倏然想到白月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黑死牟还有些担心,就算自己卸下了武装、不反抗,这个身体正在走下坡路的剑士,能砍掉他的头吗
唰
嗞啦
担心是多余的。
白月一击砍掉了黑死牟的头颅,并被脖子缺口迸射的血液浇了一身,白裳染上了血红,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
还挺厉害的啊。
黑死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梦里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符合常理的进行中。
他动了动唇,却因为声带的断裂,而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身体,也还连接在他的感官上虽说视线已经翻转了数圈他的头颅高高抛起,又掉落下来。
真是个怪诞的梦。
白月上前接住了他。
虽然只有一颗头。
眼中的逐渐熄灭,他断断续续的听到白月的声音。
“我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以后再问你吧。”
哪有什么以后。
梦醒了还能见你吗。
“但是,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白月捧着黑死牟的脑袋,望向了即将冒出太阳的山坡,“我不叫白月。”
“别生气啊,你也没告诉我真名吧要是黑死牟是本名的话,我可不要你。”
果然还是「魄月」这个名字最好听了。
指尖绕过鬼的黑色长,转悠了两圈。
魄月的一切都是白的。
纯白的束,洁白的衣裳,苍白的皮肤,以及月白色的刃。
黑死牟的瞳孔放大,他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了。可他的心里,他的脑中,还在不知疲绝的问
你是谁
“继国严胜。”
一瞬间变了声线,原先与黑死牟对话的柔和语调已经消失不见,凝上了冬日草根的第一块碎冰。
但严胜眼底的红,逐渐恢复了暖色。
冤有头债有主,记得找这个人做主人。
要是别人呼唤你,可千万别应啊。
严胜没有站在树林和房檐的阴影中,当第一缕日光洒下时,他怀中的鬼、身上的鲜血,皆无声的燃烧了起来,如神明之手的作为,消弭了踪迹。
转身,也只剩下黑死牟的衣物了。
可那件薄薄的衣衫下,鼓起了一角。
严胜将日轮刀入鞘,左手持着,右手拎起了紫格纹上衣。
里面是
被衣衫围绕住、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的
断成两截的短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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