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很大,稍不慎就会有雪花进入眼睛,迷住视线。
炭治郎牵着妹妹的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朝着山上家的方向走去。
与之相对,严胜的姿态就轻松多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踩在雪上,也没有在地面留下脚印。
明明此刻的心情是悲痛的,炭治郎却依旧对一面之缘的黑男子绽开了笑容。
“严胜先生,是刚好路过吗”
炭治郎的嗅觉很灵敏,基本可以从气味上分辨人的好坏。
严胜先生的气味很淡,在冰天雪地中几乎闻不到。
他的身上有一种类似于山楂的果酸味,而严胜先生腰间的刀,则散着一种从未闻过的复杂味道,那不是刀本身的金属味道,更像是刀砍穿了什么而沾染上的味道。
既有点像鹿皮那种山林动物的感觉,又有点像海中鱼鳞刮擦的气息,可明明是山和海,却有些一种别样的平衡。
“嗯。”
要说路过也对虽然严胜本人丝毫没有路过的意思。
身着紫衣的男子望向少年少女身后的五道逐渐模糊的身影。
炭治郎的母亲和四个弟妹的身形在逐渐消失。
可是灵力却还在,魂魄并没有湮灭。
赭红的眸子对上炭治郎感谢信任的目光,严胜明白了。
原来如此,是思念淡了吗。
人和灵,都是需要思念联系的,一旦思念消失,灵也会找不到生前的意义,逐渐堕落成虚。
可炭治郎死去的家人并没有堕化的迹象。
又有两片雪花飞来,在触碰到严胜的皮肤时瞬间就化为水汽。
看来炭治郎是将思念压在了心底,并不是遗忘和忽视。
严胜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或者说他是不太会对自己不熟的人多话的人。
他只是觉得炭治郎灵压的颜色很好看,灵力也很纯净,在他身上看到了潜力。而仅仅见面一个小时,严胜和炭治郎的关系称不上多好。
只是
小小的少年在雪地里挖了坟坑,把家人的尸体一具具的掩埋。化为鬼的祢豆子现在的神智并不清晰,也许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的场景,但女孩也是一直站在炭治郎的身边,没有
离开。
少年的心底异常沉痛,脚步却未曾停下。
祭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