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元吉和杨山松说起这件事情,都十分的愤慨,为杨嗣昌的如今情况鸣不平。
万元吉一边说话,一边写着谢罪折,几千字洋洋洒洒,一蹴而就,看着谢罪折,万元吉也不禁有些得意,他看着文字,斟酌着字眼,修改了几处。
天色虽然昏暗,但随着一声雄鸡报晓,远处的鸡叫声此起彼伏,只是行辕中个人都严守纪律,不能乱动,所以十分的寂静。
万元吉也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把谢罪折递给杨山松阅读,杨山松仔细查看了一遍,看没什么问题还给了万元吉,施礼表示要去看看父亲情况。
杨山松左脚刚刚踏出房门半步,就听见寂静的小院里有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同时还伴随着惊慌的叫喊声:“大公子,大公子。”
杨山松和万元吉心头一惊,万元吉的谢罪折啪的就掉落在脚边,万元吉急忙弯腰去捡。
杨山松快步走到屋外喊道:“何事,何事如此慌张。”
刚刚侍奉杨嗣昌的家仆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山松面前哭泣着道:“大公子,不好了,老爷,老爷他去了。”
“什么?”
杨山松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万元吉顾不得捡拾谢罪折,急忙冲出去和仆人一起把杨山松扶起来,转头把凉茶泼在了杨山松脸上。
杨山松叫了一声缓缓苏醒过来,抓住仆人衣襟脸庞扭曲道:“你敢咒父亲大人,我打死你。”
仆人痛哭流涕道:“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老爷真的去了,请大公子赶紧拿个主意。”
杨山松木然的松开仆人,站起来对万元吉说道:“吉仁兄,我心慌的很,请吉仁兄主持大局。”
万元吉拖着杨山松来到杨嗣昌寝室,一进去万元吉就看见杨嗣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方寸不乱,而杨山松一看见父亲去世,就一头扑过去不断的用头撞床,嚎啕大哭。
万元吉看见杨嗣昌嘴角和鼻孔都有鲜血渗出,心头一惊,急忙出屋对仆人说道:“赶快,让行辕护兵来屋外站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间屋子。”
万元吉又马上进屋,找了一块白布,仔仔细细把杨嗣昌嘴角和鼻孔的血渍擦干净,把散乱的被褥整理整齐,他判断杨嗣昌恐怕是服用了砒霜自尽,死前极其痛苦,万元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杨山松道:“大公子不必过分悲伤,督师大人是积劳成疾,久病不愈,患重疾去世,还请公子止悲,尚有后事需要与公子协商。”
杨山松泪眼朦胧道:“吉仁兄做主吧,小弟头昏脑涨,无法思考,只恨不得跟随父亲一起去了才好。”
万元吉劝道:“这是哪里话,督师大人虽然去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大公子拿主意,请大公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