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姨我是爱钱,可你也没钱,哪能收你的,拿回去。”
涂南干脆走到沙那儿,把红包放在茶几上。方雪梅又要来推却,经过方阮脚边绊一下,差点摔着,涂南赶紧伸手扶她,走得急,手先伸出去,险险架住她。
方雪梅撑着她的手臂站稳,回头就把方阮一顿骂,方阮才从遗憾里回神了,叹了口气。
“这小混球,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方雪梅又骂一句,回头看看涂南,实在拗不过她的固执,也不多说了,“坐下歇着吧,我去上菜,今晚咱们吃火锅。”
“嗯。”
涂南在饭桌边坐下,揉了揉手腕,方雪梅身子有点沉,刚才那一架她手腕吃了点儿力。
直到火锅吃完,也没有见到有人来。
方阮反正是彻底失望了,收碟子的时候跟涂南嘀咕“亏我石哥石哥的叫的亲,不给力呀。”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闲。”
涂南打击他。
“唉,你也不给力,向着外人。”
方阮怏怏捧着碗筷进了厨房。
涂南不打算多待了,怕天会下雨,回去不好走,连方雪梅端出来的蛋糕也不打算吃了。
方雪梅一直把她送到门外,忽然悄悄问“小南,你最近跟那个希艺欧怎么样了,没再理念不合了吧”
涂南一听她念“ceo”
就觉得好笑,“没有,我们最近挺好的。”
她也形容不上来,总感觉有些地方变的不太一样了,那是一种细微的感觉,最后只能说挺好的。
“那你好好把握啊,这人真不错的。”
她想可能她是真到年龄了,方雪梅如今跟她的对话里已经几句不离婚恋方向了。涂南笑笑,“不说了,我走了,阿姨生日快乐。”
方雪梅挥手,“路上小心啊,要不还是让阮阮送你”
“不用了。”
离开方家的小区,走到路上,风裹着一地的落叶往人身上扑。
涂南拉高衣领,一边走一边揉着手腕。
手腕不转的话是没感觉的,转动的时候微微有点不灵活,隐约有点拉疼感,对常人来说根本不算伤,她是考虑明天还得作画,对手自然更呵护一点。
她走路时贴着边,为避风,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被路灯拉斜的人影,才察觉有人走了过来。
抬眼,现是石青临。
他的车就停在前面路边。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换掉了身上的西装,白衬衫外面加了件薄风衣,深灰色的风衣剪裁合体,太显身高了,走动的时候让人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他那双长腿上。
涂南还没开口,他就到了跟前,眼睛盯着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没想到这点小动作都被他看到了,她轻描淡写地解释“手腕有点不舒服,不要紧。”
石青临问“就左手”
她用右手手指捏着左手手腕。
“就左手,”
涂南说“放心,我拿笔用右手。”
左手需要托调色盘,木质的调色盘,时间久了还是有点重量的,不过比起执笔的手当然还是次要的。
石青临看她一眼,他只是问问哪只手不舒服,结果她这领会显得他也太绝情了。他看了一眼那只手腕,没看出什么,“你这样揉就能好”
“嗯,揉一揉活络开了就行了。”
石青临点一下头,在涂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起她那只手,四指搭在她腕上,拇指揉了起来。
“我的力度是不是要更适合一点”
他问。
涂南微眯眼,太适合了,揉还是要男人的力度更好一些。于是谢绝好意的话没能说出口,只轻轻“嗯”
了一声。
她的手被风吹凉了,他的掌心却是热的,被他揉的那一圈手腕也热起来,她不自觉地蜷缩手指,忍住手背往热源蹭动的本能。
她觉得该说些什么打个岔,不然站在这街头,任由一个男人揉着自己的手腕,也太奇怪了,路人可不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壁画着想。
“你一个人来的”
“嗯。”
石青临应一声,觉得手里她的手腕太细了,又白,揉了没两分钟手腕都泛红了。他刚才接过她手腕的动作太快了,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冒昧,看一眼涂南,似乎没被当做轻浮,就继续了。
涂南想到方阮的反应,往下说“没叫安佩才好,方阮就是想借你套她来。”
石青临这次肯定不会叫安佩的,工作上可以要求安佩跟方阮接触,在私事上他不能强迫下属。他笑着看她一眼,“这么说你还挺为我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