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医生那里,他看着诊断书,问我“小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吃穿不愁。”
语言里似乎都是在嘲笑我的软弱。
我没想到,我以为失眠只是因为熬夜过多,心情不好大概也是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不想交流和出门,或许只是因为我懒。大概,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这种人聊下去了吧。
不知道她知道会怎么想,我突然想笑,大概我想,我可能会跟她一样,度过不见天日的一段时光。
sds,sas,心电图,眼动,脑电波等等,无论是抑郁量表,还是躯体化,敌对,精神病变指数都达到了很高的数值。
“能接受住院治疗吗?”
我匆忙摇头。住院?在一堆人挤在一起的病房?医生把母亲叫来,很利索的说出了诊断结果---重度抑郁症。
我大脑一片空白,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满满一盒药,盐酸曲林,心达悦,劳拉分散片,这药似乎只在视频里见过。
异城的风,格外的凉。
我想回去了,不知道是想家,还是想见她。
父亲似乎是在安慰我,儿子,咱还不重,我看那些人都住院了。他不知道,不住院是我像疯子般跟医生谈的最后条件。
为什么是我得这种病?为什么我要得这种病?我的家人怎么办?我才高二,我才高二!我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或许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吧,对,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我甚至觉得,我该去死。
“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上学?”
吴梦雪来消息
“去旅游了啊,散散心,最近事有点多。”
“不是吧哥?分个手学都不上了?”
“滚犊子,我就是想旅游而已,跟那事没关系”
“对啊,咱陈更的小姑娘,一堆一堆的。”
也是,我似乎并不缺异性朋友,要不又怎能有闲心和余力去跟别的姑娘暧昧呢。
我看着桌子上各种各样的药片,一闭眼,吃了下去。
她会担心我为什么不去上学吗?大概不会吧,也许现在,她正在和王磊聊的火热。
父亲母亲跟我说话的语气跟从前大不相同,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尽力的安慰我的情绪,可这种安慰到我这里,似乎在无时无刻的提醒我
你是个抑郁症患者
你是个脆弱敏感的人
自己来自心里的声音,“你活该,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滚蛋。”
我突然困了,那种困意特别迅猛
大概是安眠药的作用吧。
赵晴
(1)
我坐在车上,北方的天气说冷就冷。王磊坐在我旁边,一如既往的跟我说他学校的事。
“哎,那个老师当时被我气的脸都绿了,课都讲不下去,可乐死我了。”
“你可别一直跟人家说了,人家都不乐意理你。”
他哥在前面边开车边说到
“姐姐不能不理我哥,他俩关系好着呢,像小夫妻。”
小外甥女说完还笑着问我,“对吧?姐姐。”
我笑着摸她的头。
“你在学校咋了,挨欺负了?怎么今天这么沉默呢?”
“昨晚梦到我爸了,有点想他。”
“我也想我妈了。”
王磊顺着我的话说,咱俩唠会嗑就不想了。
“陈更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我把车窗揺下来,点了一根烟。……
“陈更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我把车窗揺下来,点了一根烟。
“怎么了?又想前男友了?”
“没有,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