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旗升到最顶峰的时候,天安门广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行注目礼或有模有样的敬礼,吴成恩却悄悄地附耳胡晓曼,温热的气息穿绕胡晓曼的耳朵里,痒痒的,最常见但也最动人的三个词轻飘飘地在胡晓曼的耳畔回响:我爱你。
胡晓曼愣住了,一向不善言辞的吴成恩连告白求爱的时候,都没说出这三个字,只是很笨拙的站在她面前,吞吞吐吐跟蹦豆子一样,半天才说出了一句整话,差点没雷死胡晓曼,“你,我,那个,我可以给你买早饭。包子、油条、豆浆、馅饼……”
胡晓曼说每次她想起曾经的画面,都觉得吴成恩傻的可爱,感觉像是在背菜谱,爱她一生的目标就是让胡晓曼改掉不吃早饭的习惯,且吃遍所有早餐的种类。
可正当胡晓曼反应过来,热泪盈眶准备回应这份告白的时候,身后一个不之客拍了一下吴成恩的后背,将胡晓曼满腔的爱意就这么夭折在了肚子里,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酝酿许久等待来的机会,一瞬间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这个唐甜甜就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一起吃喝游乐,还总是对着老实的吴成恩撒娇卖萌,吴成恩这几天一下子照顾了两个“女朋友”
。
胡晓曼本是严词拒绝唐甜甜跟着他们,可这姑娘就是铁了心一般的跟着他们,而且总能找到话茬儿让一贯老实巴交的吴成恩说不出拒绝,所以胡晓曼这个坏人难当,硬拳头打出去软绵绵的,唐甜甜四两拨千斤,总是让狂躁不止的胡晓曼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毕竟直来直去的胡晓曼做鬼都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唐甜甜这种生物的存在。
忍了两天的胡晓曼本来想换家酒店住,趁机逃开这个狗皮膏药,可刚想着退房,吴成恩就接到了唐甜甜的电话,电话那边吱哇乱叫换,说是肚子不舒服。胡晓曼让她去联系酒店服务员,可唐甜甜在那边一阵的矫揉造作,尤其是话都说不利索了。本来听胡晓曼的话联系酒店服务生的吴成恩彻底不淡定了,说什么毕竟是一个班的,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胡晓曼以为唐甜甜是装的,故意耽误他们换酒店撇下她,才想出这么龌龊的办法,心想这女的真是琼瑶剧看多了,没想到唐甜甜真的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翻滚,酒店的经理过来后赶紧帮忙拨打了12o。
救护车到的时候,唐甜甜一把抓着吴成恩的手不撒手,急救人员询问是否是家属,胡晓曼虽然也担心唐甜甜的病情,但是终究不想跟这个心怀不轨的女孩扯上关系,便说不是。可唐甜甜却对吴成恩不撒手,酒店的服务生这时候跳出来说你们不是同学吗,急救人员一看情形,便对吴成恩说既然是同学,那就一块来吧,然后帮忙通知她的家属。
吴成恩稀里糊涂的成了唐甜甜家属,上了救护车一块去了医院,胡晓曼本来就不愿意去,急救人员说只跟一个就行,你赶紧帮忙通知病人家属,就动车冲上干道旁若无人的狂奔。
车子扬长而去,胡晓曼站在酒店外面,在十月的冷风里独自凌乱,她的心里有些慌,空空的,像一块浮萍抓不住任何东西,冷风将她额间的吹得凌乱不堪,她也来不及去整理,只是静静地看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车子的方向,呆,一直呆。
良久,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问她上不上车,她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告诉了司机刚刚急救人员说的医院地址。
她在急诊处东张西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人询问了一下刚刚送来的人去了哪里,等到她真的找到已经在急诊处就医的唐甜甜,,眼前的一幕让她犹如五雷轰顶。
唐甜甜躺在病床上,已经打上了点滴,吴成恩就坐在病床旁边,贴心的调整着点滴的流,唐甜甜好像已经稍稍地好点了,盯着一旁的吴成恩梨花带雨,惹得吴成恩忙站起来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你叫医生。唐甜甜听此更是泪如雨下,拉着吴成恩的手可怜的比林黛玉还娇弱。
站在不远处的胡晓曼满眼殷切期待,一个劲儿地嘀咕,“拒绝她,松开她,告诉她你有女朋友了……”
漫长的等待,吴成恩只是静静地坐在了一边,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另一只手取出手机,了一条消息给胡晓曼:别担心,你先休息吧,我可能要回去很晚,唐甜甜好像挺严重的,医生说有些检查要明天才能做。
胡晓曼抹掉自己眼角不争气的泪水,转身冲出了急诊,没想到往门口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说了声不好意思,准备就此离开,却被叫住了。
“胡晓曼!”
声音带着震惊和欣喜。
胡晓曼转身看过去,才现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班长,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郑红日笑了笑,“我来看我爷爷,他这几天不舒服,在这里住院,我陪他一会,刚刚走错了方向,没想到跑到急诊这边了。哎,你怎么在这啊?来旅游?”
胡晓曼胡乱点着头。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生什么事情了?”
郑红日紧张得上前握住胡晓曼的胳膊。
胡晓曼轻轻地躲开郑红日的触碰,“没什么。”
郑红日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悻悻地收回手。
郑红日看出胡晓曼不想多说,也就没多问,然后问了她住在哪里,就把她送了回去。
送到酒店门口,郑红日就准备离开了,刚迈出去一步,胡晓曼就叫住了他,“班长,你家是北京,你对北京比较熟,能帮我换家酒店吗,我想去别的地方住。”
“没问题啊,什么时候?”
郑红日干脆的回答。
“现在。”
胡晓曼语气平淡且坚定。
郑红日半信半疑地看着胡晓曼,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拿出来了手机,“那我现在帮你联系。”
随后胡晓曼上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郑红日去了别的酒店,然后一夜无眠后,第二天一大早就买了飞回海川的机票。临走的时候她了条消息告诉了郑红日,毕竟是人家帮忙找的酒店,理应告知一下。郑红日倒是迅,开着自己家的一辆大众就来到了酒店,说什么都要去送她,说是这个时间打车不方便,再说来了北京就得让他尽地主之谊,尤其还是一个班的。
说到一个班的,胡晓曼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吓得魁梧雄壮的郑红日手足无措,一度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个劲儿的道歉。胡晓曼说是自己的问题,然后就让郑红日将她送到了机场,飞回了海川。
从医院回来的吴成恩一看胡晓曼不在房间,而且东西都没有了,赶紧打电话给胡晓曼,奈何胡晓曼就是不接,再打就是关机状态了。
忐忑不安的在酒店里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打了一圈的电话,透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总之就是六人空间理论运用得当,知道胡晓曼已经回到海川。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的吴成恩吓得屁滚尿流,立马收拾东西狂奔到机场赶上了末班飞机,惴惴不安的飞回了海川。
然后就是不停地穿梭在海川大学和海川传媒学院之间,qq、微信、电话,再就是楼下等,反正无孔不入的逮着机会跟胡晓曼解释。
奈何胡晓曼想起那晚上吴成恩的犹豫不决,就心凉半截,怎么都不愿意跟他好好谈谈,只要聊起来这件事,三言两语就能将怒火撩旺,将悲伤逆流三万里,因此也就有了我回宿舍楼下欣赏到的那一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清脆耳光。
只能说男孩所给的温柔不是女孩所要的唯一,那再多的情深也都没了那份专属的偏爱了。
也就不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