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无语,举手无措。
是啊,我连我自己都骗不了,如此斑斓多姿的青春年少,又有谁甘心活成黑白色。如果我哥在曾经24岁的年华里活得干脆洒脱,活得像自己,那么他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或许会有些许安慰,而不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他应该在这里,活得肆意张扬。
罗涔愈激动,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水,已经顺着他的下颌流了下来。因为剧烈的心绞痛浑身颤抖着,强捂着胸口,却已站立不稳,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罗涔,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药呢?”
我慌张的翻找罗涔的药,可罗涔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话也断断续续地,“你说……我要是……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罗涔!罗涔!”
我用力的摇晃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涔的脸色愈加苍白,嘴唇青紫,我整个人都像是被丢到了无垠的空间里,任何的呼喊都显得微不足道。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
地往下滚落,慌乱的未改丝毫。
慌乱中我摸到了自己的手机,赶紧拨打了12o,在12o到来之前不停地给罗涔做心肺复苏。
在12o到来之前,我整个人都慌了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反正12o的救护人员将罗涔抬到车上,又将我拉上了车,然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看着罗涔进了抢救室。
我蹲在抢救室的门口,手里拿着罗涔的手机,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直到一个护士过来让我去办理手续,拍了我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护士小姐姐说手机响了很多次了,你要不接一下。
来电显示是妈妈,我不敢按下接听键。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接了,说了一句罗涔在人民医院,就赶紧挂断了。
挂断电话,我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前六神无主,像是被拖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周遭的一切都照常运行着,可我却找不到任何抓手和支点,一点点地碎掉,然后被吞噬殆尽。
残存的理智驱使我赶紧拨打了阿光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怎么了,刚分开就想我了?”
“怎么不说话?”
阿光比了“嘘”
,让其他人别说话,“海棠,你在哪?出什么事了吗?”
“阿光,罗涔……罗涔要死了……”
“在那里等我,哪里都别去。”
阿光拿起沙上的外套,就往车库方向跑去,其他人纷纷问生什么事情了,阿光跟他们说出事了,丁达尔队员也立马意识到问题不对,立马跟着跑了出来。
斌哥也穿好了外衣,所以跟阿光先赶往了医院,走之前让阿远开车带尔尔和达哥一块赶过去。
等待是一种无声地酷刑,我默默地缩在走廊的座椅上,连祈求都显得势单力薄。
我多希望阿光可以来,只可惜最先赶来的是罗涔的父母,秦清身边还跟着潘妍妃。
直到秦清愤怒地将我从座椅上拎起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询问我罗涔到底怎么了,我才回过神,看清了眼前的人,看清了一个母亲眼里的焦灼与愤恨,那种恨意,凛冽如寒风,抽在我的心上。
潘妍妃也焦灼的上前摇晃我,不停地问我罗涔到底怎么了。
可我真的说不出口,难不成让我告诉他们,是我的自以为是,害得罗涔变成了这样。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自以为是的理解罗涔,自以为是的跟罗涔在一起,既无法真的让罗涔活得开心,也无法给罗涔真正的爱情?
我的脑袋“嗡嗡”
地响个不停,秦清望着急救室的方向声泪俱下,不停地指责怨恨我,“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小涔也不会变成这样,原本他的病情都已经稳定了,就是你天天带着他去做那些他本不应该做的事情,才让他的身体急剧变坏。你怎么这么狠心,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心,你知不知道小涔他是个病人,我跟他爸爸,我们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保住小涔的命。可你都带他干了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整天带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害得他这几个月都犯病好几次了……”
“对不起,阿姨,真的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就完了,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跟你没完!”
“对不起……”
急救室的门突然敞开了,里面一位医生走了出来,我们赶忙冲了上去,争先恐后的询问。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