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涔,‘会好的’这样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曾经,我每天都是这般地安慰自己,期望自己的这些话能骗的了别人,也骗的了自己。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活得战战兢兢,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他,所以自私的禁锢着他,哪怕能让他多活一秒呢!多一秒,我就能多看他一眼,听他叫一声我的名字,摸摸我的头说我傻死了。所以我特别能理解潘妍妃的紧张不安,能理解她面对你的疾言厉色却不退让半分,因为我也曾如此贪恋着一个人的生命,长点,再长点……”
“所以我想说,如果你对这个世间有贪恋,那么我希望你多努力一下,多坚持一下,对你的喜欢妥协一点点。然后我们去争、去搏,与时间去争,与阎王去搏,在这个人世间可以多留一刻,然后我们的医学又进步一点,那时我们再谈更多的可能与希望,好吗?”
“好。”
罗涔眼眶湿润,使劲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两个人没再聊什么。生命的这个话题过于沉重,适可而止才能继续死皮赖脸的混沌前行。十八岁的我们,过早的接触了同龄人不曾接触的沉痛,不代表揠苗助长的我们已经全然是全须全尾的成熟青年了,该晃荡还是得蹉跎岁月,该不靠谱还是得玩世不恭,老绷着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口是心非。
积压在胸口的话一吐为快,夜色下行走的在海边的罗涔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少年,闲散的欣赏着天际间的美景,时不时地回头调侃我几句,与我斗嘴一番,与时间慢慢消磨。
路人看到这番情景,恐怕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此时正在跟命运争分夺秒,但我想这才是罗涔最美好的样子吧!
只是1o月份的海南,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海风吹多了还真是有些扛不住。我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喷嚏。尴尬的是我穿着无袖长裙,罗涔穿着衬衣,偶像剧的浪漫情节在我们两个之间难在了无米之炊。
于是我们打算折返往回走,正好遇到了四处找我的阿光。
阿光劈头盖脸的迎来上来,气冲冲地问我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是不是我那台老爷车手机又装死了,要这样,趁早让它功能圆满的退休。
主要是我出来的时候,也没带手机啊,再说了干嘛瞧不上我的老爷车手机,不就是国产手机质量差了点吗?你怎么不说乔布斯咬了那一旮旯的苹果能买我8个国产手机呢?这笔账我还是算的很清楚的,将人民币花在刀刃上的原则践行到底。
见罗涔站我身边,本来想继续说下去的阿光也是戛然而止,罗涔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就说先去帮我拿衣服,然后径直走开了。
阿光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冷了吧,三亚现在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对了,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块?看上他了?”
我拢了拢衣服,鄙视的看了阿光一眼,“可能吗?”
阿光抿嘴一笑,“那倒是,毕竟差我一大截儿。”
“梁光煜,你不夸你自己能死吗?不过你这眉眼带笑的跑来找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阿光笑容可掬的揽上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好事,天大的好事。”
“嗯?”
“刚刚接了个电话,大音希声唱片公司要给我们乐队出专辑,约了回海川后商谈。”
“真的?”
我几乎兴奋地要原地起飞。
“嗯嗯。”
阿光点了点头,“这还多亏了你。”
“我?”
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音希声说上次海川大学迎新晚会的视频他看了后就想联系我们了,这次看到你的签售会新闻,现我们也在,有人把视频上传到网上了,他们就想赶紧联系一下,把事情先敲定。”
“那这个意思就是我是有功之臣咯?”
我见势顺杆爬,“有功之臣是不是可以提要求?”
阿光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审视着我,“你说,我听听!”
“给我搞一批签名照啊,你们要火了,我还不得先用你们攒点家底,等你们火遍大江南北,红透半边天的时候,我好借机翻身农奴把歌唱,直接财富自由啊!”
阿光“扑哧”
一下子笑出了声,忍俊不禁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他摆弄着我的脑袋,左右查看,“海棠,我真想知道你这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