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悔的。”
宁甯皱眉,“那你为何每次见我,都那般不喜?”
“如我从前所言,女子当恪守礼教,慎言,谨行。宁七娘子性子跳脱,就连大户人家女子正常衣裙都能绊倒两次。宁七娘子是否应当跟着袁夫人好好学一下规矩礼仪?”
“我……”
宁甯提了提被踩在脚下的衣裙,理了理裙摆。
与前几次板着脸呵斥不同,谢三郎这次笑眯眯的,声音也温和的很,听起来像兄长对小妹的谆谆教导。
是以,任性娇蛮的宁甯,只是低头理了理裙摆,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生气扭头走人。
“原来你吃这一套?”
“什么?”
宁甯有些没听明白。
谢三郎摇头,“无事。”
宁甯乖乖点头,“哦。”
宁安那边红着脸将兰氏姐弟送走,看到宁甯与谢三郎说完话,正在僵持,连忙上前,“蛮蛮。”
宁宓佯装才看到谢云星,故作惊讶道:“谢三郎也在?”
谢云星谦逊有礼的拱手:“四姑娘,六姑娘。”
宁甯小声道:“那我去与阿姊放纸鸢了。”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谢云星忍不住笑出来,“三位姑娘安走。”
前头人拥挤的很,宁安生怕把宁甯丢了,一路都紧紧牵着。宁宓倒是胆大,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的,“作为女儿家就是不舒服,从前与四姊出门都得戴着帷帽,没有帷帽就一直呆在马车里,只能通过小小的窗子来看街上风景。往日也只有节日才能跟着大人阿母一起才能在街上走一走,眼下能跟阿姊和蛮蛮一起,倒也新鲜。”
宁宓左搂一个右抱一个,搂着宁甯开心的四处看。
路过一个桃花树,那里有许多人排队,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宁宓拉着姊妹一起过去,“我们去看看。”
人群中心是个画师,坐着在给姑娘作画。
宁宓觉得新奇,随机拉了个姑娘问,“劳驾,这是在做什么?”
“桃花开的正艳,姑娘们都想留住自己最好年华的模样,特请画师来为自己与这桃花入画。”
宁宓弯腰看了看那画师的画,忍不住惊叹,“人面桃花相映红,先生好画工啊!”
画师回头,眉眼尚算清秀,瞧着不过刚及冠。宁宓愣了一下,那人亦如是。
画师比宁宓反应快些,他笑着继续画手中的画,“在下出身贫苦,刚成秀才。来郡中参加童试已是掏空了家底,家中寡母为人浆洗困苦。在下便想着用笔墨来换些银钱,回到家中寡母也能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