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甯点头,“蛮蛮记住了,这就是阿母一直说的要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宁袁氏被她这乖巧模样逗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也不早了,还要好好学规矩呢,这些摆在明明面上的规矩礼仪可不能有半分差池,以免未来受人讥讽。”
宁甯虽然不太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见宁袁氏实在是不大高兴,只能佯装开心的点头,努力逗她开心。小手一举:“女儿遵命!”
有了宁甯的陪伴,宁袁氏显然好了很多,至中午用膳时,宁泽稀奇道:“小蛮蛮这两日倒是往你阿母院子里跑得勤。怎么,不粘你四姊六姊了?”
宁甯正在低头扒米饭,听见父亲此言,干笑两声道:“女儿这不是意识到许久都没有好好陪阿母了吗。阿母都说很想我,哪像大人,每次从商归家都不说想蛮蛮,只记着阿母。幼时大人还知给蛮蛮带好吃的和新奇的玩具,如今蛮蛮长大了,竟连这些也没有了。大人行囊中只留了阿母爱吃的东西带回来,哪还有女儿的份。与其说女儿这几日突然往阿母院子跑得勤,倒不如说是大人您不关心小蛮蛮了!”
女儿娇憨撒娇,宁泽倒是许久没见宁甯这般,如今猛然被她这一顿说道,心里暖洋洋的,笑骂道:“你这孩子,真应了你的小字,娇蛮无状!”
宁甯自然也知这是父亲在与自己玩闹,并不畏惧,笑着接话:“女儿哪有说错,大人就是一心扑在了阿母身上,都忽略了我们几个小孩子,再这么下去,蛮蛮可不依!”
宁袁氏敲了敲她的脑袋,“安生吃饭,哪有那么多话!都敢打趣长辈了,越没规矩!”
宁甯佯装吃痛的揉了揉额头,委屈巴巴的道:“哪有,大人与家中几位姨娘都还是很喜欢我的!”
柳氏轻笑一声,“七姑娘活泼,倒让家里鲜活不少。”
程氏母女只坐在一旁吃饭,并不做声。只是宁宜看着宁甯与宁泽欢笑,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一大家子欢笑之时,有个门房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是少有的苍白,磕磕巴巴的开口:“家主,主母……门口……门口有人报丧……”
宁泽与宁袁氏双双愣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是柳氏,她拍桌子起身:“不要命的泼皮!胡扯八道些什么丧气话!”
宁家一大家子都在,宁忠佑宁忠修也都在家,常年在外的,只有从军的宁忠伯。
那小厮知柳姨娘的脾气,跪下叩,带了哭腔:“小的不敢胡扯半分,大公子在家时待下宽和,小的如何也不会拿大公子的性命来胡诌啊!家主,主母,报丧的人声称是大公子军中好友,陛下解甲归田,他才得以归来告知这个噩耗。那人穿着孝服,正在门外站着,家主主母快去瞧瞧吧……”
宁袁氏上了年纪又骤然闻此噩耗,脑海中尽是宁忠伯自幼时到十六岁的光景。而后只觉两眼一黑,宁泽连忙接住。
“书意!”
宁袁氏骤然痛哭出声,声音之凄惨,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