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高志笑的真诚:“我既给了你,自是有这个信心。”
“一生一世这么长,谁能一如初心呢?”
“我知道空口承诺难以信服,所以才拿了这匕出来。若我变心,杀了我便是。这里还有一封陈情书,若我身亡,你将这封信交给官府,自会无恙。”
兰高志将那封信压在匕下,“人多眼杂,在下便先回正慈堂了。”
等人离开后,宁安拿起树枝上挂的玉珏,仔细端详后才觉上面真的有一条刺目的裂痕,白玉有瑕,不外如是。她将地上的匕捡起,放在袖中,那封陈情书她也没来得及多看,藏在袖中就往柳氏的院子走。
宁宓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定是急坏了。
刚一进院子,宁宓“嚯”
地站起来,“阿姊,如何?”
宁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不是刘景,来的是兰先生的胞弟,在为我议亲。”
宁宓很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宁甯却站了起来,不高兴地叫嚷,“四姊要定亲了!?”
她不高兴的将糕点放下,“走了个刘景,又来了个兰氏郎君,个个都来抢我的阿姊,都不是好人。”
宁安被她这可爱模样逗笑,捏了捏她的脸蛋,“阿姊到了年龄,本就是要嫁人的呀。郎君是要照顾阿姊后半生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宁甯噘嘴,“婚嫁,只是说起来好听的买卖人口。”
此言一出,宁安宁宓都是一愣,望向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宁甯一个孩童的话,点出了她们都没看出的深层含义。女子出嫁,三日回门,就像亡人的头七回家。逢年过节才能回娘家祝贺,不就像逢年过节祭告亡人吗?
自嫁人那日起,再不能随意出门,更不能随意见家人,不正是变相的买卖人口吗?且女子到了夫家还要为夫家做事,管理账本,打理奴仆。若是三年无子,便又成了大不孝,得为郎君张罗妾室来延绵子嗣,更不能多思善妒。
犯了七处就会被休,只要郎君说你善妒,被休也无言辩驳,回来后还会连累家中姊妹名声。
“我家辛辛苦苦教养出来的女儿,他们合八字下聘礼便能娶走,还再不能回来,这样好的事,我也想当男人。”
宁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