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忠修看出她的顾虑,也不再强求,盖了被子与她逗乐,“那便……等晚上,温温可要好好补偿才是,届时如何哭喊我也是不应的。”
“郎君读圣贤书,该节制些才是。”
“吾妻貌美,如何节制?怕是圣人来了,见了温温夜间娇羞,也要痴于枕席之欲了。”
“郎君休要胡说!”
宁林氏慌张捂住他的嘴,宁忠修此话若是被旁人听去,定会有人说是她狐媚勾引。
宁忠修不再调笑,正了脸色。看她唇色红润,忍不住低头浅尝。
夫妇二人正开心着,就听有人叩门,正是春桃的声音:“宁林娘子,春姨娘身子不适,怕是要请宁林娘子前去一看。”
宁林氏闻言一把将宁忠修推开,边起身边整理凌乱的衣领,“春桃快去请郎中来,万不可让春姨娘出什么差池!”
宁忠修也全然散了兴致,问:“怎么好好的突然身子不适了?”
宁林氏道:“妾也不知,约摸着是有孕的人身子都比较虚弱,前些日子家中事多,妾也疏忽了。”
宁忠修起身,“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二人赶到时春红正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满脸都是汗,见宁林氏过来,她面露愧疚,“都是妾不好,劳娘子跑了一趟。”
宁林氏将她的被子盖好,“傻姑娘,说什么胡话。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谁也不能重的过你去。怎会突然身子不适,可是受了冷?”
春红声如蚊蝇,俨然一副病重无力的模样,“妾只吃了几块娘子送来的山楂糕,再没别的了。”
宁林氏立马让下人将桌子上还没吃完的山楂糕收了起来,等待会儿郎中过来看。她为春红擦去额角的汗,“别怕,许只是受凉了,没事的。”
宁忠修与郎中一道进门,宁忠修一来,宁林氏从床边起来,本以为宁忠修会坐在春红床边问几句,谁知他直接让郎中先诊脉。
“怎会突然腹痛?”
宁林氏将方才春红的话又说了一遍:“吃了几块山楂糕,再没别的了。”
正在诊脉的郎中闻言也没再继续把脉,问道:“不知这位娘子可否将未用完的山楂糕拿出让在下一观?”
宁林氏示意下人将山楂糕拿出来给郎中看,他细闻了闻,道:“公子娘子放心,小娘只是吃多了山楂糕。山楂本是活血散瘀,常人吃了定无大碍,只是孕妇若贪嘴,则会有可能会诱早产或流产,还是不要贪嘴的好。”
宁林氏有些愧疚,她本尝着小厨房的山楂糕酸甜可口,且春红孕吐的厉害,也爱吃酸的,就让人给她送来了些,却不知孕妇不能吃山楂。
郎中为了保险起见,又为春红把了把脉,开了安胎的方子。等将人送出去,宁林氏就低下了头,“抱歉,是我没照顾周全。”
宁忠修却摸了摸她的,笑道:“你没生养过,这些细事不知道也是正常,无需自责。我知你心善,也未曾怀疑过你。”
春红看着夫妇二人恩爱,心中也高兴了些。宁林氏待她极好,她心中感念。从前心中念着宁林氏的良善大度,对宁忠修百般规劝,让宁忠修去与嫡妻亲近,现无济于事。后来她恍然觉宁忠修此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越是在他面前说让他去宁林氏那里,他便越是觉得是宁林氏逼迫她这么说的。
索性后来春红干脆不再提此事,只说宁林氏今日给了匹漂亮的绸缎让她做衣裳,明日给了漂亮的手炉。怕自己冻着,宁林氏还从自己的份例中均出些炭火送到她这里。日子久了,宁忠修听到的都是宁林氏如何宽和,如何良善,看到的都是宁林氏实打实给的物件儿,也就渐渐明白了宁林氏的好。
二人感情猛进,春红暗中推波助澜了不少。
“看着娘子与公子和睦,妾心里也高兴。”
宁忠修坐在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现有些凉,再看屋中炭火是够的。春红自有孕以来就贪热怕冷,如今开了春,别人屋中的炭盆都已经撤了,偏她屋中还有两三盆不停的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