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钻进宁忠修怀中,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有郎君在,妾便知足了,断不敢再奢求什么。”
宁泽夫妇看着儿子与子妇恩爱,心中也欢喜,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刘景画完宁甯,就剩下了宁宜。
宁宜摘下一朵海棠别在上,端正了姿态,像个小大人似的。
宁宓看到打趣道:“慢慢这么年幼就爱美了,长大后也定是个小美人。”
宁宜羞红了脸,笑着回道:“多谢六姊夸赞,承六姊吉言了。”
宁甯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与宁宜说话。
她虽年幼,却陷害过自己,可见其心不正。宁甯不是圣母,宁宜既然得罪过她,她也不会那般轻易原谅。
说她没有容人之度也好,说她小肚鸡肠也罢。总归,她现在很不喜欢这个死而复生还满口谎言,浑身透露着古怪的八妹。
“不过慢慢自认姿色平庸,自是比不过七姊的。”
她这话锋一转,竟直指宁甯。
宁甯怀里的姚狸迷迷糊糊听到,也不由吐槽一句:“你这小妹倒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宁宓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场上陡然静了下来,都在望着宁宜。只有刘景装作没听到,继续画着。
宁甯不想场面闹得太难看,就笑着道:“大人品貌非凡,莫说我们几个女儿了,就连几位兄长也是英俊潇洒。承大人的福,宁家儿女没有丑的。”
宁泽被夸的很受用,笑眯眯的道:“哈哈哈……还是蛮蛮嘴甜,说出来的话中听。”
宁甯摸了摸姚狸的小脑袋,又道:“也承阿母教导,才让宁家上下一片祥和之气。宁家儿女们为人正直,也没有那等子歪心肠的人。”
她看向宁宜,“八妹,你说是吧?”
宁宜笑起来,看不出有半分恼意,“母亲待下宽和,我与姨娘深感在心。”
宁宣到底是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又是身怀六甲,此时眼瞧着宁家要起争端,她一个外家妇也不好插手,只能福身道:“父亲母亲,儿也想多留下与妹妹们说话,可儿这身子实在是不适,这便随着康郎回去了,改日得空再来拜见父亲母亲。”
程康一听嫡妻身子不适,赶忙上前搀扶着,手暗暗为她揉腰,好缓解她孕期久站的腰痛。
宁泽自是要客套几句,宁宣由程康扶着往门外走。路过程氏身边时,宁宣微微停了停,用只她们二人的声音道:“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再敢对母亲和蛮蛮动手,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们母女身败名裂。”
宁宜看宁宣在程姨娘身边逗留,她也不由望去。只一眼,正巧与宁宣对视。
那自来温和柔婉的眉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与警告,宁宣到底在程家执掌中馈,身上的那股威严拿出来吓一吓宁宜也足够。
看她瑟缩,宁宣这才收回目光,将手搭在程康手上,敛眸间又变成了那柔弱温婉的模样,“郎君,我们回家吧。”
宁宣听闻宁甯的事气的浑身哆嗦,也知那消息定是有人想法子递出去的。她借着身子不爽利在宁家住了几日,暗中协同宁袁氏找到了真凶。
此事宁宣却让宁袁氏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宁泽。在查出是程氏与宁宜的手段时,宁宣让程氏与宁宜跪在屋中,亲听着屋外的云锦被杖杀。
而对外只声称是云锦与宁甯曾起过争执,并没有说是程氏主使。
程氏那晚被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可那宁宜却是只伏在程氏怀里,虽害怕,却不像是个三四岁孩童应有的反应。
不哭闹,反应也不那么惊恐。
程氏是个没脑子的,不足为惧。只是这宁宜,宁宣走之前定是狠狠吓她一次,让她熄了心思。
让她明白,宁甯虽年幼,却也有长姐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