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怯意,因羞涩掩饰得刚刚好。胡宝珠含笑道:
“会一点……”
其实一点儿也不会。
这东西是胡嫣儿做出来的。
但……都是一家人,她说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这样一想,胡宝珠顿时底气十足。连看向善施的眼神都带了坚定。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善施幼时身体不爽,需要用饴糖配药,后来身体好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饴糖。等他想起时再寻这个味道,却都不像。
但胡宝珠做的,很像他记忆中的味道。
“这可不是会一点的事。能不能教教我?”
善施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瞧我,多嘴了。”
方子都是保密的,兴许这方子胡家另有他用,他多这句话着实不该。
哪里是多嘴呢?
胡宝珠求之不得。
“不不,可以教,可以教。不过得准备准备,下次吧。下次你来,我教你做饴糖。”
她得趁这段时间学会如何做饴糖,否则就要露馅了。
胡宝珠正愁不知如何与善施拉近关系,有缘分的人不用求,这不,机会自己找来了。
虽然胡宝珠回得大气,但善施也不小气。
“我把方子买下。”
他也不外传,就做了自己吃。
胡宝珠喜欢钱不假,但若为了钱与善施疏远,才是得不偿失。
“善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听闻善大哥乃临安府人士?”
“嗯。”
得到善施的肯定答复,胡宝珠的眼睛更亮了。
“女儿家嘛,总是爱美的。下次善大哥给我带几只临安府的珠花便可。”
男子送女主珠花定亲,画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胡宝珠的胸口仿佛围了几只小鹿乱撞,她怯怯的又期待地看向善施,少女心事总是春,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属于善施的世界。
“这有何难?”
善施一口答应,他心里压根没有定亲一说。这是谢礼,意义不同。
老太太和赵渊说到兴起,没工夫搭理她。胡宝珠放下绿豆粥,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走到一半,看到有人趴在田埂上。若不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张毅?”
胡宝珠认出了趴在地上的人,正是隔壁张寡妇家的儿子,张毅。
张毅身体不好,从来没有下地干过活。
今年老太太得了张氏的经验,主动将张家的地揽过来,种的也是胡家的“陈粮”
。虽说胡宝珠不认为一点经验就值当帮忙种地,但两家的关系无形中好像亲近了许多。
张毅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不算整齐的衣衫,斜眼盯着胡宝珠,那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
胡宝珠被他盯得难受,总觉得自己出门忘记洗脸,要不他作甚这样盯她?
张毅脸色微红,看起来像生病了。胡宝珠准备关心一下,便听他道:
“私相授受。”
指的是刚才胡宝珠和善施的对话。
胡宝珠:“……”
病秧子,病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