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天嚷着要学功夫,可不知是他方家哪一辈订下的规矩:传男不传女。我倒是觉得如果让水心学武的话,肯定比七星那个废柴强。
至于二狗,呵呵,不想说了,好吃懒做,多少次他想探求生命的意义,可每次结论都是一样的:生命的意义在于,吃饭,睡觉,掏鸟。
本来说起他们我是很开心的,有些事我不想提起,但又不得不提,它就如噩梦一般,每每闭上眼睛,它都会纠缠上我。
而令我想起这个噩梦,并无可选择的要面对它的缘由,正是由于一次外出采购。
由于路途远,山路难行,从离开张家沟到县城需要走两天两夜的路程。
一般我们都是早上三点出,走走停停,到第三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抵达县城。而且尽可能都是避免冬天赶路,山里雪大,一个不小心踏进雪窟窿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次去城里便是初夏。我们走的时候月亮很圆很大,好像伸手就能够到似的,照得山里一片光明。
走的时候和以前一样,每个人都分配好干粮水什么的,大人们都有猎枪。
我们其实也不小了,也都会开两枪,但是一般不给我们配枪。
一是怕走火,二是我们还小不定性,怕三言两语不和便拿枪比划了。我们只有拿着削好的木棍,一来防身,二来探路。
走走歇歇地行了一天,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找了片相对高的地儿,支起了防水布篷,生起火堆,几人围坐一起吃干粮,烤鸡肉,铁头还烫了壶高粱酒。
吃罢东西,大爷安排好大家值班顺序,便各自休息了。
虽然赶了一条路,但我们这几个小的精力还是十分旺盛,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便提出第一班岗由我们几个小的一起守着。
大爷留下把猎枪给了二狗,他说二狗在我们这里是最老实,而且接触猎枪时间最长端枪最稳的。
他九岁就能自己端枪猎兔子了。我们几个心中自然不悦,毕竟都是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外出打猎的,谁还不会开上几枪?
“喂,二狗,知不知道为什么把枪给你拿着。”
七星问道。
“咳,没听村长说么,咱端枪稳,枪法准。”
二狗说完挺了挺腰杆儿,把枪往肩膀靠了靠。
“是,你这么胖,是吧,端枪稳没的说。至于这枪法……”
七星说完顿了顿,斜眼暼向我们几个。
东子便附和着说:“不一定啊不一定。”
“哎,死老黑,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是真这么说了,那别怪咱这枪口不长眼啊,别说你这么黑,就你这样色儿的趴在这夜里面,五十米内说打你左眼都不带打你右眼的!”
“哎,你要真这么说,我还真敢站到五十米外让你试试枪法,怕的就是龟儿子怂,不敢开枪!”
东子说着就站到前面。
“好啊,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二狗也毫不退让道。
水心一看这架势不像开玩笑,有些害怕了,便劝他俩道:“人命最宝贵,老师说任何时候都不要拿人命开玩笑,更不要尝试用生命来检验真理的事儿。”
可几人终究还小,脾气一个比一个火暴,谁会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