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浊兔略微一动弹,便扯动伤口,吐了口血,“恩公,我命不久矣……有两件事想要求一求您,不知您是否能答应……”
“若恩公能应下……来世我必然结草衔环相报……”
云墨生连忙将雪浊兔扶着躺下,避免它压到伤口和腹中的幼崽,“你但说无妨,此刻相逢便是缘分,我能做到,必然相帮。”
“多谢……恩公……”
风声微动,林叶簌簌。
雪兔缓缓开口:“第一件事,是希望,您能助我……”
“剖腹、产子……”
云墨生瞳孔一缩,面色微变,“你……”
那雪浊兔摇了摇头,蓝眸暗沉下来,“那只袖箭毒素已经行遍我周身,我族生产时间极其漫长,不待我生产完,那毒液便会传染至我腹中孩儿……”
“幼崽生来孱弱,如此……一来,必然与我一同丧命……”
“若你助我剖开腹腔……我尚有几分力气,能以灵力控制住毒素……那样……我的孩子……就安全了……”
“可剖腹取子,你必然……”
云墨生不忍,眉心蹙起。
若剖腹取子,为了幼崽存活,雪浊兔就要遭受生生将身体一分为二的巨大苦楚,这与处以极刑,有何区别?
“恩公,求求您……”
雪浊兔蓝眸晶莹,渗出眼泪,“求求您。”
云墨生叹了口气,柔声道,“即便我愿意答应,可我从不曾行过此事,下手毫无轻重……你怎能放心交给我?”
“恩公,我相信你……”
“我们妖兽感知比人修更为敏锐,这群人中,只有你与后方那位女修身上,十分柔和……不仅如此,恩公,您的身上,更有一股莫名吸引我的气息……”
“我相信您,我也……只相信您……”
雪浊兔缓缓淌下眼泪,泪珠顺着鲜红的眼尾流进了长绒,消失不见。
“所以,咳咳,求求您了……”
兽亦如此,人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