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国涛见他主动选好了位置,便请赵支流和辽成阔坐到里面去。
赵支流摸不清张公子的底细,自然不敢造次,站着不动道,“我俩是来求神拜佛的,哪能让张公子坐在桌尾呢。张公子里面请。”
魏强道,“我简单介绍一下吧,这位张公子大名张朝琦,是海里某位大佬贴身秘书的……”
张公子立刻插言道,“魏总扯远了,什么海里海外的,我就是混吃混喝的无名之辈。”
魏强知道赵支流和辽成阔都是聪明人,所以话讲得很含蓄,有“海里大佬”
这四个字托底,他相信赵、辽二人应该能明白张朝琦的来头。
赵支流和辽成阔相视一眼,一齐上手,将张朝琦拉起来,推到里面的座位上。
张朝琦很会做人,说,“赵县,辽主任,别听魏总瞎讲,我和海里大佬可攀不上关系,就是能沾上点大佬的仙气,也不敢在各位领导面前托大。你们这样抬举我,我很感动,可是今天的情况特殊,你们是仲总的客人,我不能不懂礼数。”
推让半天,张朝琦坚决不肯坐下,仲国涛打圆场道,“今天这事怪我考虑不周,我的责任我来承担,我守桌尾。各位都不要再客气了。”
赵支流知道再纠缠下去,仲国涛就太尴尬了,便招呼辽成阔坐下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俩就不跟仲总客气了。”
五个人落座后,张朝琦将手指伸天上一指,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经有缘陪大领导吃过饭,比这种地方还要简陋,那位老人家根本不挑座位,拉过小板凳就坐下,把我紧张的要命。他老人家说了,规矩越多的宴会,人越容易挨饿,只有在随便坐的地方,人才能自由自在的享受美食。”
这番话将所有的尴尬都化解了,赵支流也随之轻松起来,笑着道,“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平易近人,反倒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喜欢穷讲究。”
众人都会心的笑起来。
等菜肴摆到桌上,辽成阔准备开酒时,张朝琦拿过带来的纸袋,从里面掏出一瓶标签陈旧的陶瓶茅台。
“先请各位尝尝这瓶酒,七十年代的老酒,来历我就不细讲了,反正是保真保到代保准你们都没喝过。”
魏强以为赵支流不知道那瓶酒的价值,说道,“张公子今天真出血。我记得这种陶瓶酒上过拍卖会,拍到了三十多万的天价。”
仲国涛对张朝琦道,“这瓶酒你还是留着作纪念吧,我们喝了太浪费。”
张朝琦道,“我拿出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再收回去的。开酒,一来祝贺仲总高升,二来为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宾接风洗尘。”
张朝琦的出现,本就把赵支流惊着了,当他拿出那瓶老茅台时,赵支流就更加不安起来。
以张朝琦的社会背景,参加这种小型聚会,哪里用得着自带酒水,而且还带来这样昂贵的珍品级茅台。
如果他有求于仲国涛,用不着展示实力,他做的这一切,分明是冲着赵支流来的。
魏强明知道今晚饭局的目的,还把张朝琦带来,这说明他和张朝琦已经沟通过了,张朝琦对青平新区项目感兴趣,有意要插手了。
不会吧,一个小县城的城建项目,竟然能让可以通天的张公子动了心。
赵支流正在忐忑不安时,张朝琦已经打开了那瓶老酒。
酒瓶一开,浓郁的香气顿时飘满小小的包间。
魏强第一个叫好,“好酒,好酒,托张公子的福,我等升斗小民也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