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整这出,”
李浊流嫌弃的直摆手,“整的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害不害臊。”
李浊流忽然又换了一副神情,一脸讨好,笑得欠收拾,搓着手,下巴都要笑的离家出走了,“我的好公子,我可是为你办了件大事,你不得……”
他朝易书使劲抛媚眼,手搓的快冒火了。
“嗬,”
易书晃晃手里的书,叹叹气,“你以为我会为你准备什么。”
“公子,你这就没有风范了,”
李浊流嘴一撇,“能不能讲点理,你看看别的主子,对下属多好,恨不得捧手心里,含嘴里,而你呢,除了克扣就是虐待……”
李浊流还在喋喋不休的说教易书时,易书的手下已经多出了一个小黑盒子。
程寒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好一个李浊流,果然有胆识,只是他说的话怎么狗屁不通,捧手心,含嘴里,不是臭男人对付姑娘的招式吗?
难道他对公子图谋不轨,意图指染,程寒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易书见李浊流只顾着说话,愣是没看自己一眼,不由呆了一会儿,他无奈只得掩唇轻声咳嗽,手指敲打在小黑盒子上。
李浊流这时才停止了碎碎念,猛然看见了易书手下的小黑盒子,惊呆了下巴,张着嘴硬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激动的飘飘欲仙,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颤抖着问易书,“好公子,是我想的那个吗?”
易书慢悠悠的站起来,拿着小黑盒子一步步朝李浊流走近,走到他面前时,手一伸,下巴轻轻一扬。
李浊流弯腰伸手,像接传家宝一样的动作一气呵成,整个人笑呵呵的,没有丝毫不悦,也没了之前的狡诈,只剩下傻气。
易书临走时拍拍李浊流的肩膀,话音带笑,“你梦寐以求的三色虫。”
而后,他只留下了一句,“黑夜要换为白昼了,你们两个早点歇息。”
程寒拍着脑门,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小黑盒子亲个不停的李浊流,身心俱疲,最后懒得管他了,先行离开了。
疯的男人哪有暖和的被窝香,这个道理程寒深有体会。
……
朝堂之上,一片肃静,城内之中,一片热闹。
此时的朝堂被沉闷的气氛笼罩着,吞噬着,而城中却因南国公主的到来而兴奋着,欢庆着。
此时,南国公主正坐在轿子上,听着周遭百姓的窃窃私语,她戴着面纱,神色看不真切,只知她身段窈窕。
姜随领了权倾的命,站在醉香楼窗边注视着南国一行人的举动。
微风吹起了轿子的帘帐,露出了里面佳人的小半面。
姜随面色一凝,尽管只是恍惚一眼,他对她却莫名心生厌恶。
他忽然记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件事,一件本该淡忘,此刻却异常鲜活的画面。
姜家院子里,尚且只有一十有四的姜随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是姜禾,却不是记忆中的姜禾,从前的姜禾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她从小受的是以夫为尊的教育,读的是三经五书,学的是相夫教子,为的是日后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姜随望着脚下碎了一地的琉璃葡萄,有些许不满,却隐忍了下来,“这是南国来的东西。”
“我知道,”
姜禾面色冷淡,她一直都是神色厌厌的一个人,她蹲了下去,伸手去捡了块碎片,姜禾盯着碎片呆,不知在想什么。
姜随一瞧见姜禾要死不活的神情就一阵恼怒,他弯腰,一把把小姜禾拉起来。
或许是用力了,又或许是姜禾出神了,以至于手一抖,碎片便顺理成章割破了她细嫩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