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一笑,忧伤的笑,“进去看看他吧,他呀,时常念叨你。”
“好,”
姜随跟着木柔进去,里面果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抬头,正是姜光采。
往日温文儒雅的姜二公子,早已失去了鲜衣白马少年郎的气概,多了成熟稳重与沉默寡言。
姜随看的心疼,他的父亲在他祖父一年年的教导下,逐渐麻木枯萎。
姜随站到他面前,叫了一声,“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好啊,”
姜光采抬头看他,黯淡无光的眼里才有了微微色彩,“快坐下吧。”
“好,父亲,”
姜随坐下。
木柔挨着姜光采坐下,两眼不停看着这父子俩。
姜光采又道,“听你母亲方才说你瘦了,今日中午便在此用膳吧,让你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补一补身体。”
“是,父亲,”
姜随忍住欲图滚落的泪珠,“听父亲母亲的,刚好我肚子也馋了。”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说,笑中带着闪烁的泪花。
姜随又道,“母亲早些日子送到阿倾姐那的腌食我都吃完了,若是还有,儿子还想讨些回去吃。”
“你若爱吃,不妨多带些,反正我与你父亲吃不了多少,”
木柔笑笑,“前些日子,你父亲种的菜都堆尖尖了,也吃不完,若是权大人不嫌弃,一同带回去也可。”
“阿倾姐自然不会介意,”
姜随道,“她可是时常念叨母亲做的吃食还有父亲种的果蔬。”
“权大人是个好人,好官,”
姜光采在一旁嘱咐,“你能跟着她,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的,父亲,孩儿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给阿倾姐添麻烦,”
姜随信誓旦旦的保证。
“但愿吧,”
姜光采没几分信任。
他一张,一撇,直白道“平常是清醒着的,一碰着宫里那位,命都不要了。”
木柔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她打趣姜随,“你父亲说得对,的确如此。”
姜随的脸臊红了一片,耳垂泛粉,“父亲母亲又在拿孩儿取笑了。”
“若非造化弄人,她本该成为你的妻子,”
木柔轻声感慨。
屋内的气氛顿时静默,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