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堆坛,”
君朝念出声,“甘水,你们的交易是怎么进行的,买主从何而来。”
甘水嗫嗫嚅嚅,却在瞥见权倾阴沉沉的目光后,吓得一激灵,迅张开说话。
她实在是怕了权倾的雷霆脚。
甘水道,“回陛下,我们的买主都来自于上香拜佛的施主,有需要胭脂美人的,便在递香油钱时说一句‘胭脂醉美人,美人怀上来’,我们便知道根据他的需求,给出价格,达成买卖。”
易书问,“何时开始的,买主的信息有几分真假。”
甘水连声道,“回大人,是从永顺二十年开始的,至于买主,小人也不清楚,我们只管做买卖,并不在意买主的信息真假……”
她的声音越不受控制的低下去,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永顺二十年,”
君朝冷笑,“父皇病重,关亲王狼子野心,而你们,身为皇家崇拜信仰之地,却在此时贩卖少女,做着胭脂美人的买卖,不知道良心可痛。”
君朝的笑,让朝中大臣若有所思,心里不由同时想起了那个人,他们曾经的帝王。
他当之无愧是北国最为出色也是最为心狠的一位帝王。
大臣们看着面前的君朝,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少年帝王越的像先帝了。
相似的眉目,相似的手段。
或许他现在还嫩了点,可雄鹰终究会展翅,老虎始终是山中之王,而他,总有一日,会睥睨天下。
权倾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每每提到君云修,她总是忍不住泪糊了眼。
权倾身旁的易书注意到她的异样,在身后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回头,看着他。
易书微微的摇头,眼神示意她不可。
权倾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吸了吸鼻子,调整好状态,朝着易书苦涩一笑。
她没有亲人,不知道亲情。若说要有,那便是君云修,他教会了她亲人之间的无可替代的爱。
易书又在自己手腕上画了一个圆。
权倾勉强笑了笑。
那么无辜惨死的少女,就如同没有遇到君云修前的自己。
无所倚靠,无所仰仗,任人宰割,板上鱼肉。
君朝说话的同时不忘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他有怜悯之心,可更重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掌权。
甘水的头低到泥土上。
她身后是她的同谋,一样被五花大绑,眼里留下憨傻的泪水。
从来不是悔恨,而是害怕。?
君朝吩咐道,“陈列,清光寺重建一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记住,洗去一切尘埃,还一片清净。”
“是,陛下,”
陈列立马站出来领旨。
君朝又道,“王会,采人纳新一事交由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又让清光寺来了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