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说“从走了这条路开始,我就没有回头路了。天下之大,我要是背叛,再无容身之地。隐姓埋名,根本就不可能。”
赵盏说“你忠于谁,这不难猜。我需要一个人证,确凿的证据。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人说“我不会说半个字,你不用多费心了。任务失败,落在你们手上,只求一死。”
赵盏说“宁可割肉,也不肯说?”
那人嘴角动动,赵盏看得出,他实在害怕。对于凌迟那样的刑罚,换做谁都会害怕。赵盏说“我不问重要的,你的名字叫什么,这可以说吧。”
那人摇头。赵盏长舒口气。问景王“牢里边有专门割肉的刽子手吗?”
景王说“不用他,我亲自割。”
取出小刀,撕开那人的上衣。“怎么割?”
赵盏说“先别急。让人再加两道绳索,免得挣扎,影响下刀。”
狱卒在他脖子和腰上加了两道绳索。赵盏从一旁捡起个粗布抹布。“从你说的话来看,是个爷们,这就不用堵嘴了吧,割肉的时候你应该不会叫。如果你叫了,我就堵住你的嘴。”
对景王说“正常是先将头皮割开,再扯下头皮遮住犯人眼睛,免得刽子手受不了那眼神。不过你纵横沙场,肯定是不怕,就免了这个步骤。那就先割下两侧的乳头。”
景王的刀很快,将他的两边乳头剜出。那人忍着不叫,疼的大汗淋漓。景王问“然后割哪?”
赵盏说“一般是手臂或者大腿。随便了,这也不是正经的处刑,没什么章法,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只要别割要害就行,割死了就行。”
景王又割下他胳膊上的两片肉,那人疼的眼前黑。景王再下刀时候,终于耐不住,想要大声呼号,赵盏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就没叫出来。割了三五刀,那人一阵眩晕,嘴里呜呜的叫。赵盏问他“想说了吗?”
那人急忙点头。赵盏取出抹布。“要是早说,何必受这个苦。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不会放你走,但也不会继续折磨你。要是有半句假话,照样能让你受这种苦。”
赵盏让人喂了他几口水,他才说“我没有真名,没有家人,从小是孤儿,被人捡回去训练成了杀手。”
赵盏问“你叫做什么,那人叫做什么,你们这批人是为谁杀我?”
那人面容扭曲,咬牙半晌,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纠葛,他最后还是说“我没有名字,代号叫做孤城。里面那人代号鬼罗,真名叫做宁成仁,是组织的二把手。至于为谁杀你,我这个级别,无从知晓。我们只接受命令,不问缘由。”
赵盏点点头。“你们的老大是谁,叫做什么名字。”
孤城说“老大我从未见过,代号也不知道。”
赵盏说“你撒谎。”
那人说“我说的句句是真。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必要撒谎。平时我们在暗地里训练杀人的手段,其余不问。命令都是鬼罗带回来,他去见谁,没人知道。”
赵盏想想。“那鬼罗叫做宁成仁,他有家人吗?”
“应该是有,可我没见过。干我们这一行,或者没有家人,或者家人都藏得极深,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赵盏一想不错。不管自己意志如何坚定,家人永远都是最脆弱的一环。这孤城是个小角色,拿不到直接的证据,看来还得从那个宁成仁嘴里撬。既然起名字叫做成仁,恐怕是硬骨头。那就得从他家人那边下手了。对狱卒说“给他治伤,不能解开绳子,看住了。”
与景王走到监牢外,景王说“我去割那个人的肉,顶多不过十几刀就都说了。”
赵盏说“恐怕不那么简单。干这行的,都有信仰。何况以那个人的年纪,不是这个年轻人可比。”
郑珍已经迎了过来。“王爷,如何了?”
景王道“全都说了。”
郑珍面色微动。“说什么了?”
景王侧眼看他,不说话。郑珍忙道“下官只是职责所在,王爷莫要多想。”
见景王与赵盏要去另外一个牢房,还是跟了上来。景王站住。“尚书大人想进来听听?”
郑珍说“重要人犯的口供,下官还是该在场,请王爷允可。”
景王说“你进来可以,别乱说话,明白吗?”
郑珍说“王爷放心,下官懂得。现在案件交给了王爷,下官不会多嘴。”
牢房内。赵盏说“鬼罗,宁成仁。”
那人眼里略微慌乱,很快便消失了,只淡淡的说“他都说了,我想到他受不住你的伎俩。说就说吧,反正他知道的不多。”
赵盏说“你叫做宁成仁,这名字大概很难对付。”
宁成仁不开口,不承认是真是假。赵盏说“看来这名字也未必是真的。我就权当是真的吧。”
宁成仁道“明白就成。”
赵盏说“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的。”
宁成仁哼了一声,不与他说话。景王说“肯定不是江苏的口音,也不是浙江。”
赵盏说“无所谓了,你早晚要受这样的刑罚。我跟你详细说说割肉的步骤吧。先将你押送到刑场,一般都是安排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绑在中间的土台上,可以看到下面人山人海,都盯着你。既然是割肉,就得把你脱的一丝不挂。你想想那场面。下面大姑娘小媳妇瞅着,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