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玄坤离开的方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臭师尊,年纪大了连记性都不好了!”
空中飞来一个和最初一模一样的扫帚,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通胖揍,我被打的四座峰到处乱跑,最后乖乖回了自家。
玄坤正躺在我做的摇椅里喝着物华天宝,抬了抬眼皮,又耷拉下去:“让你不尊师重道,下次再继续骂我啊!”
我灰心丧气地跪着:“徒儿错了。”
玄坤扔来一坛酒:“起来,为你突破干一坛!喝完酒,去一趟凡间,桑田这次与你的小天劫大相径庭,你的是雷劫,她是情劫,你去凡间帮她看着点儿。”
我接过酒坛一顿吨吨吨,听到桑田这事儿立即停下,顺便用袖子擦了一下酒:“怎么不让我这种断情绝爱的人去渡情劫呢?还没尝试过~”
玄坤嘲弄道:“你以为天道傻吗?情劫对你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不要太简单!”
我撇撇嘴:“您老人家是没心没肺,我是缺心少肺,您境界比我高多了!”
玄坤坐在楼上睨了一眼:“快去!”
我站在朝闻楼前回了一个“哦”
字,起初第一眼看到玄坤的这座楼阁时我大概就能猜到他是怎样一个人——执着而坦荡,放浪形骸又有底线原则,心胸宽广且豁达通透,只因那句: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珍惜世间的每一天,享受世间的所有美好,那《逍遥游》也唱出了他的心境,所以后来总是自娱自乐地哼着。
初到化神,破体元婴瞬移用的不是很溜,比如现在把自己移到不知名的地方了,只好回去重来一遍,又被玄坤那糟老头子嘲笑一番。
如今我也是六百四的人了,怎么会在乎这些,不痛不痒地翻个白眼就走了。
这身在仙门感觉度日如年,到了凡间却觉得日月如梭,真快啊!
我不知道的是,玄坤在我走后站在朝闻楼的露台上待了一宿,只说了一句话:“傻徒儿,世间情怀何止心悦爱慕之情!”
两千四百年后我历情劫升炼虚才听清域说起,那时对这句话的体会尤为刻骨铭心。
凡间的桑田遇到的竟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千年蟒蛇精,好家伙,这……我才六百年,玄坤要我来看顾桑田确定不是被看顾?
故事伊始,我以为桑田的情劫是这条蟒蛇精,直至蟒蛇精报恩之后便离开,并送了桑田一根百年雷击木防身。
这一世的桑田是一只狐妖,我跟着桑田走过不同地方,十年之后总算遇到了她的劫数,是一个魔修,这下是不能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