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域笑容逐渐消失:“二师伯说,取名就等于失去第二次定命格的机会,所以要等二十五年后,师妹真正回归问她当世本名再做定论。”
容婳表示理解:“确实,名字对平常人而言只是代号,可对我们需要八字相合。”
玄坤仿佛逗我玩已经用了仅剩的力气,由清域再次扶着回了朝闻楼。
长生门与昆仑虚因为两个女孩儿关系比其余仙门都更为亲密,经常会有门中弟子相互讨教,并且每次下山历练的弟子都会去一趟对方门派问好。
二十五年转瞬而过,我出生第三十个年头,仍旧是我们俩满百日的那天。
桑田的魂魄进入肉体就完全醒了,由桑海和容婳带去隔壁稳固神魂,诸事顺利。
而我的魂魄大概是因为即将归位异常躁动不安,从桑田的身体里出来开始乱窜,像找不到躯壳的孤魂野鬼四下飘荡。
玄坤施展《三魂七魄衍》已消耗了巨大灵力,见我与自己的身体相斥,再度释放灵力用了禁术《镇魂定身咒》。
之所以被称之为禁术,主要是因为这咒术只能用在邪修身上,灰飞烟灭也无甚所谓,一旦用在自己人身上,有个万一那就真是挫骨扬灰了。
昆仑虚的镇魂咒和定身术是分开的,同时镇魂定身都是极具攻击性的。
为了我那脆弱的第三魂完好无缺,玄坤以自己的血液起咒,率先锁住我的魂魄,而我的肉身经过三十年的滋补已经可以承受一些较强的法术。
灵魂脆弱肉身强大的缺陷通过玄坤浑厚的灵力强硬结合,再不断熟悉彼此,减少排斥,最后,在玄坤力竭前一刻,我的身体终于消停下来,不再反抗,而是慢慢接受。
我睁开双眼呆板地望着玄坤,即便没有胎光仅是行尸走肉,尽管没有爽灵无法表达沟通,纵然表情极度僵硬毫无意义,仍然能看得出是想哭的感动,眼中有湿润的雾气。
玄坤安抚着摸了摸我的头:“傻徒儿,为师没事的……”
话音未落,倒地不起,没有吐血却能感受到浑身灵力匮乏,面如土色,一旁的命剑都从傲人的蓝色恢复本褐色。
我从玉榻走过去麻木地将蜷缩着身体的玄坤拖到榻上,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蒲团比比划划,急得呜呜呀呀乱说一气,眼泪不知何时滑落。
玄坤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放荡不羁,有气无力地覆上我的手:“傻徒儿,为师只是累了,歇歇就好,你去睡吧。”
我不愿,固执地抱膝坐在榻边定定地望着他,好似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玄坤虚弱以极:“你再不走,为师要说你丑了……丑死为师了……丑徒儿……”
我缓缓低下头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几分,把头埋进双膝里不再看他。
玄坤宛如用尽最大的力量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嗓音轻的能被一阵风吹散:“傻徒儿,你不丑,为师不说你丑了……别难过……为师最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