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无恙站起身来,也不叫哥哥跟着,不紧不慢地去开了院门,一个跟她噩梦里一模一样身着粉色上衣蓝色裤子留着两个长辫子的年轻姑娘正站在院门口往院子里头探看。
那目光的方向正正是盯着家里那间杂物间。想来正在关切那杂物间的宝箱吧。
可惜,宝箱不在那里了。郭无恙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会看到有人开门,就移开视线扬起了一个笑脸,“小妹妹,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郭慧安”
“对不住,”
郭无恙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家里正值丧期,不接待客人,你请回吧。”
说着就伸手去关院门。
郭慧安脸上僵了僵,连忙伸手挡了挡,“小妹妹,你看,我这是一片好意,从老家带来了一些家乡风味,我这提都提过来了。”
“这位大姐,多谢你的好意但是对不住,家里这会茹素,你这里乡味里头有荤腥,恕我不能接受。”
郭无恙瞟了一眼郭慧安手里的篮子,明晃晃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熏腊。
郭慧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想着送腊肉能更有面子一些,倒是一时间忽略了他们家这会正是丧期了,这会还不是最讲究的时候,为了已逝亲人茹素倒是很正常。她把篮子往身旁挪了挪,再没好做其他要求了,“是我疏忽了,那小妹妹你请节哀。”
“谢谢。”
郭无恙淡淡点头,把院门关上,她放缓脚步往屋子里走,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那郭慧安在院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走开了。
郭无恙徐徐呼出一口气,她这次现自己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原来还是有点不平静的。
亲眼见到跟噩梦里一模一样的郭慧安,还是死盯着家里杂物间的郭慧安,郭无恙确实是平静不下来。
但她刚刚很勇敢地把人应付走了
郭元乾赞赏地看着孙女儿走进屋来,“不错,无恙很厉害。”
对着这种仇人能够忍得住确实是很厉害嘛。
“妹妹做得很好呢”
郭泰安也面带微笑地看着妹妹。
郭无恙看了看祖母,祖母也满脸夸赞的表情,不由得抿嘴笑了笑,突然间就觉得郭慧安一点都不可怕呢。
不过虽然郭慧安被应付走了,但是没过多久郭慧安的父母又过来了,理由都是现成的,没留意郭家正在丧期,让郭慧安送荤腥过来失礼了。
郭元乾这次就自己出面随口应付过去了,反正他现在是中年失子,谁也甭想得他一分好脸色。
在家里呆了三天,把该烧的东西都烧掉,郭元乾就出门找人打听港城的事情了。
家里的烧酒坊自然是歇业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营业啊。
郭慧安期间也有过来敲了几次门,每次都很不好意思地对当初的疏忽道歉,然后又满怀愧疚地问需不需要帮忙。
别说她摆明了不怀好意,就算是好心,郭家也从来没有这么心大找新邻居来帮忙的。但人家好声好气,郭家也不能摆脸色,于是每次都是借口丧期,就是不接待她上门,这个理由那是哪里都说得过去。
有知道郭慧安行为的街坊们就有不少人觉得这新搬来的郭家为人还挺不错的,因为第一天搬家过来,睦邻的时候送错了礼包,这几次三番的想要弥补呢。
但也有街坊觉得新搬来的郭家人有点怪异,“要说好心嘛,那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人老郭家正在丧期呢郭家那院门口不是明晃晃地挂着白幡布啊。”
这个倒也是,这年头谁家不是有丧事才挂白幡布啊,平日里谁会没事挂个白幡布找晦气呢。
所以街坊们相互之间闲聊一番之后,就对新搬来的郭家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了,“这几次三番地打扰人老郭家戴孝,又是什么个意思呢”
都说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新郭家才搬过来两天,就敲了老郭家四五回院门了。
街坊邻居们的闲话家常郭元乾出门打听时也有听到过,他倒是好心替新郭家辩解过一回,“那是他们家心善,总记挂着送错礼的事。不过我老郭家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真不用老是想着上门帮忙赔罪。这一天上门两三回也是他们的心意,大家别误会我老郭是个小气人就成。”
“那是他们误会了,大家多年的老街坊了,谁还能不知道你老郭是个大方人呢”
做了二十来年的街坊,谁大方谁小气大家心里有底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