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厮拉扯着,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人分开。一个额头、腿上挂了彩,一个脸上手上多了几道血痕。
沈芸此时完全就如斗败的公鸡,提不起一点儿精气神,奄奄地瘫坐在一旁。
原先站定在一旁,始终不一言的靖王世子倏然清了清嗓子,“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带走吧!”
遂挥了挥手,吩咐小厮行动。
覃青青因着身份,倒有几分底气,对着一众想要向前的小厮破口大骂,“别想动我,我祖父是礼部尚书,谁敢送我去官府……我定要他好看。”
这话确实有几分杀气,话落的那几秒确实无人敢上前。
覃尚书可是两朝元老,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若是王爷来了估计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靖王世子扫了眼地上之人,大声呵斥道:“你不过是礼部尚书的孙女,如今犯事了,有何威风的?就算是你祖父来了,也得乖乖跟着走。”
覃青青冷笑了声,那声音寒冷又绝情,“等我祖父知道了,你们这群人就得脑袋搬家!”
靖王世子还未曾见过仗着家势,如此狂妄自大之人,遂冷哼了一声,“你好大的口气!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你有何理由抗拒律法的惩诫?若是清白,走一遭又有何惧?”
继而转身看向身旁的小厮,“带走!”
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坚定又果决。宛如一根定海神针,一众小厮对视了几眼后,急急忙忙地绑着这二人,跟着靖王世子前往官府。
片刻后,原先喧闹不已的马场便恢复安静。
众人因着这插曲,也没有了继续赏玩的兴致,纷纷告辞。
苏珩垂理了理许知意擦着他前胸掉落下来的碎,淡淡一笑,“热闹看够了,该回去了。”
“我们不去官府吗?”
“累了。”
他心想万一这二人死不认罪,到时候那孙天明在阿年的威压下,必然会使些什么血腥手段。这场面还是莫要让她看的好。
待许知意慢慢挪上马车后,苏珩吩咐了张敬几句话后也跟着上去了。
只是他一上去,就暗自懊悔。
他瞧了瞧一人之隔的许知意,嘴唇微微紧抿。
他当时怎么会让高飞换了这辆马车。不行,回去后得让他换回来,小一点没关系,要是能肩挨肩的,就更合他心意了。
夜幕低垂,天边朵朵灿烂绚丽的繁花渐渐隐匿。
很快,马车便到达了苏府。
苏珩跃下马车,正欲弯腰背她。
许知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敢再劳烦侯爷,让嬷嬷和秋橘来就成。”
她还记得他刚刚“累了”
二字,心里想着还是莫要再麻烦他了。
苏珩回头,径自抓着她的手指,把她往身前带了带,“也就几步路,不碍事。”
她对上了他坚决的目光,不好再推脱,只能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只是这一路,他走得尤为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