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橘眼下也不敢确定,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
“他说6府有个小厮传来了口信。让许府二小姐寻个机会,四月初一的未时在上次花灯会见面的地方归还帕子。”
“我当时跟他说并未有此事,让他不用理会。后来又着急忙活别的事情,一时忘记禀告小姐了。”
许知意听完这段话,并未责怪秋橘。相反若不是秋橘与那看门小厮有点交情,时至今日,事情也不知会演变成何种局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身处波诡云谲的洪流暗涌之中,顺者昌,逆者亡。走一步,便要算十步。
许知意笑着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不用妄自菲薄。赵刚今日可在府里?”
秋橘眼睛一阵湿热:“在的,他还在当值。”
许知意伸手敲了敲桌子:“那便好,眼下有个人证。”
只是不知他们所说的帕子是何物,要是能把那帕子弄到手,那就一清二白了。
许知意定下心神想了一会,起身走到妆奁旁取了一锭白银递给秋橘:“把这钱给赵刚,让他替我瞒下6府口信一事。若有人问起,第一时间告知我。还有明日一早去一趟6府,越早越好……”
是时候让陷害她的人也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了。
一旁的桂嬷嬷年纪稍长,似乎反射弧有点长,现在才想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竟还有这种事,这种狐媚子怎么都往小姐头上扣屎盆子?”
桂嬷嬷一脸怒容,口不择言,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霎时,厢房里一片寂静,秋橘和许知意皆两眼望向火冒三丈的桂嬷嬷。
秋橘犹犹豫豫地开口:“嬷嬷……这话……倒像是在……骂小姐。”
须臾,整个厢房传出了丝丝笑声。似夏日的熏风,吹走了六月的严寒。
翠湖院。
夏日的晚间仍有些许燥热,擦着门窗渗进来的风似乎都带着丝丝火气。整个厢房宛如置身火炉之中。
里面陈设精美,正中央是一张雕工精湛的红木桌案。上面放着一个银制的雕花香炉,袅袅青烟缭绕不散,屋里一室氤氲。
方氏午间便已经得知了这个流言。
原先的打算是料定了6云起上门提亲。待他行动之时就去许高远的面前吹吹耳边风。温香软玉,软磨硬泡,一套下来,总能把他哄住。
最后再让许悠悠在6云起面前好生道个歉,那她的美梦不就成了?
可谁料这事竟突然传得满城皆知,那还怎么隐瞒?若是让旁人知晓了许悠悠才是始作俑者,那她的下半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明明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她百思不得其解。
“吃吃吃,你还有心情吃,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方氏看着在一旁吃得大快朵颐的许悠悠,面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许悠悠瞧见方氏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阿娘,是生了什么事情吗?”
方氏不耐烦地道:“还记得6云起吗?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他和许知意有染。你在外人面前可曾提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