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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轻舟有事出去了,他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在别墅外守着,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别墅和前面种满了栀子花的小花园。
二楼的书房,和三楼上面的小阁楼是禁忌,他嘱咐过我不能靠近。
我猜,这两个地方,藏着他很深很深的秘密。
我很想进去看看,但我不敢。至少现在还不敢。
给舒妤打了一天的电话她没接,短信也没回,我很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可现在我除了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傅轻舟中午出去后,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睡觉。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从来不敢询问他的行踪。
记得最长的时候,他一个月没联系我,回来后轻飘飘对我说一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耽误了些时间。”
“哦。”
以往他出去很久,我都很恶毒地在祈祷,希望他一去不返,希望他某天被一枪爆头。
这一次依然一样,每时每刻我都希望他能原地消失。
但老天从不让人如愿。
三天后的凌晨三四点,他回来了。
刚一靠近,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凑过来亲我,我抵住他的身体,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伸手抱住我,抱得很紧,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你会为我落泪吗?”
他问。
“不会。”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道,“就像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为我流泪一样。”
“傅轻舟,你只需要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孩,而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让我衣食无忧的男人。我们之间,除了各取所需之外,有其他的感情吗?”
“呵。”
他轻笑一声,然后道:“的确不该有。”
他放开了我,脱了外套去浴室洗澡。
我侧眸看着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刚刚他抱我的时候我触到了,里面有一把枪。
我掀开被子下床,缓缓朝沙发走去。
那件黑色的风衣,是我给他买的。
还是前年冬至的时候,跟舒妤去逛街,顺手给他买了一件。
他好像还挺喜欢穿的,三天拿去清洗一次,除去清洗的时间,都只穿这一件,从那年冬至穿到现在。
穿了两年。
我缓慢地走过去,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兜里,小心翼翼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除了枪之外,里面还有一个小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U盘。
里面的水还在哗哗哗地流,他平时洗澡需要五分钟,但因为今天受了伤,按照习惯,他会自己在里面处理一下伤口。
我猜,最快他需要十分钟。
对面的电脑,不到十步路。
我需要在五分钟左右,打开电脑查看U盘,再把东西放回他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躺回床上……
这是个很冒险的工程。
甚至可能会比掏出枪对准他的头一枪了事,还要冒险。
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心脏怦怦跳动得很快,在听到水声停止的下一秒,我立马合上电脑把U盘放回原位。
但他出来很快,我没办法回到床上了。
“怎么下来了?”
他打量着我,目光放在我紧握成拳的右手上。
“我起来上厕所。”
我装作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推门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