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绫出门一趟,给自己认了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
这位新哥哥面冷心热,心思敏感,行动力强。
在虞千绫走走看看绕了洞穴十几圈,又叽叽喳喳单方面对他说了好多话后,他终于看出了她的无聊,主动提出现在可以带她去外面活动活动。
“现在真的可以出去吗?人会不会被冻成冰棍?”
“可以。”
新哥哥回应了她前一个问题,针对后一个问题,他用实际行为为她披上了不会被冻成人形冰棍的保障——一件并不厚重但是十分保暖的毛领斗篷。
新装备让虞千绫很满意,虽然有一些偏长拖地,但是保证了她在外面不会被冻死。
于是少女开心之余,兴奋地抓住了少年的手臂顺手摇了摇,“那我们去做什么啊?堆雪人、打雪仗、冰钓是不是也可以。。。。。。”
贺兰景渊替她戴上了斗篷的帽子,细心地替她扯了扯帽檐,最后用拇指磨了磨她的侧颊,“我们去打猎。”
“走吧,跟着我。”
。。。。。。
外面已不再下雪,比起前两日,风也小了很多。正如少年所说,现在是一个可以出门的好时间。
虞千绫踩着少年留下的雪印,慢悠悠走在走在这片陌生而辽阔的雪国疆域上。
此处就是丰沮玉门了,虞千绫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这座神山。
她想要试着融入这里,但不知为何又下意识抵触着这里的一切。
少年走在前面为她开路,他贴心地迈小了步子让她能踩着他的脚印顺利前进,虞千绫脚踩捷径,思想却在开小差。
不知何时起,少年的身影悄悄消失在这片茫茫的大山之中,等她看到眼前中断于某个沟渠的脚步,周围再无新的雪印时,她的心脏都跳漏了一拍,所有散出去的神思都在此刻收回。
风从光秃秃的林间穿过,制造出某种兽类的声响,虞千绫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身边唯一熟悉的人突然消失在天地之间,再回看来时的脚印,竟也同时消失了。
双重打击之下,她本能地不知所措起来,“景渊哥哥。。。。。。。”
“景渊哥哥。。。。。。。!”
“景渊哥哥。。。。。。。!!”
对着前方的山林呼喊了几声,最终也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虞千绫此时真的开始后怕起来。
刚刚观察途中,虞千绫已经知晓这林子极大,如果仅凭她一个人走的话根本辨不清方向。再者她也不了解此地的具体情况,万一她乱走到一处危险的地方自寻死路,那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大脑里推算了数种可能,虞千绫最终决定还是停留在原地。
他会回来找她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林间的风不知何时悄悄变大了,吹得晃动了缀着积雪的树枝,一大块积雪正在树枝上摇摇欲坠,而树枝的下方就是少女。
虞千绫在雪地里等了多久,贺兰景渊就在旁边的树旁守着她看了她多久,他看到她从绕圈走逛,到垂抱膝,从一开始的搓手产热,到后面的自暴自弃。
斗篷里的小脸肉眼可见得褪去了原来的血色,染上了和雪一样的白。
贺兰景渊在积雪掉落之前,终于从阴暗中走出,走到少女前面,拉起了她的手,没有什么表情的问她:“以后走路还敢不专心吗?”
她委委屈屈摇头,泛红的眼眶中还有晶莹在闪动。
那一瞬间,贺兰景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冷硬的心脏再次破开一条裂缝,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抬手替她擦去浸湿眼角的泪,又将她冻僵的小手整个包在他的手心之中。 “不要与我走散,记住了吗?”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真暗藏深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