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著他,臂上的清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他鼻尖,聞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他暗自按下,冷笑一聲,「你一個瞎子還知道我開不開心了?」
「我雖然看不見,可我能感覺到。」
她雙目無神地看著他,聲音溫柔熨貼,「你一直討厭我,不相信我,又怎麼可能因為吻我而感到開心呢?」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就是懶得再找別的女人。」
薄妄弄散她的領口,盯著她小巧的鎖骨,玩味地勾唇,「討厭你和從你身上獲得快感沒有任何衝突。」
別懶,去找吧。
鹿之綾心裡想著,神色卻變得黯然,良久,她苦笑一聲,「如果我夠聰明的話,現在是不是應該答應你,那我們的關係就能更近一步。」
「……」
薄妄盯著她沒有說話,眸色深不可測。
「可是不行,薄妄,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人,快快活活地過一輩子,而不是為一時片刻的快感去面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那樣事後只會讓你覺得更加孤獨寂寞,甚至你會更討厭我,我不想那樣。」
她的聲音苦澀、情深、卑微,自己都聽麻了。
說完,鹿之綾支撐著從被子上坐起來,伸手摸過沉香盒子抱進懷裡,柔聲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還沒等她下床,人又被薄妄撈了回去。
薄妄用一隻手從後摟住她,低頭曖昧地貼向她的耳朵,聲音卻帶了幾分不滿,「我有說讓你走?」
鹿之綾的身體都快僵了,「我只是個瞎子,你值得更好的人。」
「無所謂,關了燈都一樣。」
薄妄說著,低頭去吻她的臉。
要逃不過了麼?
鹿之綾的身體有些顫慄,呼吸也變亂了,這反而取悅到薄妄,她聽著他在黑暗中笑了一聲,一隻大掌在她腰間肆意遊走。
突兀的手機震動聲忽然刺破昏暗。
鹿之綾聽著薄妄的呼吸一沉,他停了動作,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也沒去接電話,就這麼在黑暗中呆著。
電話那頭的人很是有耐心,手機震動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在第四遍震起來的時候,薄妄接起電話。
屏幕的幽光印著他的下頜線。
鹿之綾幾乎整個人都是在坐在薄妄的懷裡,聽著手機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上次說的南陽路,你去解決一下。」
成熟厚重的聲線,應該是個中年人的聲音。
薄妄還摟著她,聞言,他在她腰上捏了捏,漫不經心地道,「睡女人呢,不想去。」
「……」
鹿之綾想咬死他。
「你當然可以不去。」電話里的男人聲音驟冷,「只要你不再揮霍你母親的遺產。」
這話……
打電話的人是薄妄的父親,薄氏財團的最高決策人薄崢嶸?
薄妄直接掛了電話,黑暗中的臉分外陰沉。
半晌,他鬆開鹿之綾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