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聽著這略帶怒意的質問,才想起來自己邊上還站著個沈焉呢。
「對,是季大哥的。」他轉眸,答了一句。
「那你和我說是同事的?」他偏頭,壓低聲音在溫硯耳邊繼續質問著。
「季大哥也在嵐大教書。」
「……」
對面的季知遠眸色微微一閃,看著沈焉和溫硯貼的這麼近,他的心口就開始發酸。
在聽到自己被歸類於「同事」的那一刻,心酸的發麻。
藏在風衣底下的右手手掌不自覺握成拳狀。
「季知遠,我現在是溫硯的男朋友,你能不能懂點分寸,離溫硯遠點。」沈焉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自己多年的宿敵,處處壓自己一頭的臭顯擺。
季知遠不緊不慢的對上他那雙惡狠狠的眼,語氣和眼神里都多帶冷冽:「我認識小硯的時候,沈先生還不知道在哪呢,你最好,也懂點分寸。」
小硯。
上次聽季知遠這麼叫自己,還是在三年前。
溫硯的眼波不再掩飾,直直貼向男人。
他想從季知遠的眼裡,找到更多的一點證據。
能夠證明他在乎自己的證據。
「那又怎樣?我現在是他的男朋友。」沈焉又重複一遍。
這似乎是他的底牌,更是一記絕殺。
的確,這句話的殺傷力,抵過千言萬語。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季知遠忽地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抿緊雙唇,啞口無言。
拳頭緊了又松。
眼見季知遠快要吵不過了,一直在戰鬥外的溫硯開口解圍:「好了,沈大哥你不是還要去見朋友嗎?季大哥也別站在風口了,進去等季爺爺吧。」
雖然心裡的天平完完全全倒在季知遠這邊,明面上他還是儘量的在端水。
「我去車上等。」男人垂下眸,轉身往停在不遠處的車邊去。
沈焉呢,則像是打了一場勝仗,趾高氣昂的俯視著走下石階的季知遠,猛地伸手,將溫硯的肩攬進懷中,故意大聲的說一些曖昧的話語:「寶貝親我一口,給個離別吻唄。」
溫硯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身體一踉蹌,毫無防備的被鉗制住。
他的呼吸都是一滯,望著季知遠漸行漸遠的背影。
故意沒有掙扎。
他在等。
在期待。
期待季知遠會做何反應,他甚至會幻想男人回頭把自己帶走。
當然,他很清楚,這是幻想。
現實是,男人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