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溫硯碰到自己的手,他都會習慣性的想要握住,又猛地止住。克制著自己。
他不清楚這種克制是因為自己和溫硯都長大了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不再只是想做季大哥的原因。
第18章
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
溫硯只把他當作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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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房,溫硯打開房間裡的暖氣,坐在沙發上準備緩一會再去泡澡。
手機在此時響起消息提示音。
滑開屏幕。是賀詞給自己發來的簡訊:阿硯,你給我寄的顏料還有補品我都收到了,補品已經在喝了,顏料希望我也能儘快用上,謝謝你噢。
他在鍵盤上迅打下一行字:不客氣啦,過兩天我來陪你一起拆顏料。
眸中和心裡,都不禁泛起苦澀。
身邊許多人都覺得賀詞傻,覺得他是自討苦吃,可溫硯卻總覺得,賀詞和自己是一樣的。
一樣都是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已。
賀詞的瘋狂只是把自己困在囚籠,而他的瘋狂,則是在編織一張巨網,企圖把他想要的獵物和自己一起,困在網中。
想到這些,他的那雙狐狸眼便不由的暗下。
牆上的時鐘走了快一刻後。
他才呆呆地起身,將保溫箱裡兩碗黑乎乎的補藥拿出來,捏著鼻子一次性喝下。
他只覺自己的舌頭對於苦味的承受能力強大不少,已經不需要蜜餞甜品來給自己做緩衝了。
只是,夜裡還是時不時咳嗽兩聲。
說到他這副破身體,便記起剛上初一的時候,自己因為常常參加書法培訓和比賽,所以經常請假不在學校。
後來再回學校上課,又常常因為「書法神童」的光環被人多加關注,班裡有幾個男同學覺得風頭被他這樣的小白臉給搶光了,不免來氣,所以總愛搞點小動作。
特別是霍成,他是對溫硯敵意最大的,也是他領頭帶著全班叫溫硯病秧子。
當時溫硯剛生完一場大病,參加不了任何的體育活動,包括平時的體育課和晨練。
所以,這個外號叫的也算是有原因。
但溫硯不喜歡。
不喜歡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還有對著他說出「病秧子」時候那種戲謔和嘲弄的表情以及語氣。
雖然不喜歡,但他沒有對此發出過抗議,那幾個小混混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為此,溫硯苦惱許久,也曾和為的同學霍成言語溝通過,當然,沒有效果。
在學校高中部就讀的季知遠有時候會來給他送東西吃,放學的時候,二人也會一起。
季知遠不止一次和溫硯走在一起的時候,聽見過身邊的人叫他「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