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江上影嘴角的笑意一瞬间消散,明明手上还捏着谢枝的耳朵,可是谢枝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从二人的头上浇下,凉意渗进了骨子里。
耳朵不烫了,手也更凉了。
谢枝诚实道:“下榻啊,虽然把床让出来便宜你了,但……”
“谢枝。”
江上影打断她,阴恻恻地开口道:“那你喜欢谁?温时良?”
谢枝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一下子扯到温时良,“啊?这关他什么事?”
很多时候,一旦触及不想正面回答的问题,不否认在另外一个人看来就是默认。
江上影眼中浸了雪,凉的能叫人颤。
谢枝没察觉江上影的异样,她仍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说起温时良,谢枝不免想到那枚玉坠,从而想起谢昭,“你为何要同我阿兄打起来?”
蔡礼来时,她问了谢昭的伤情,蔡礼没多言,只说了一句“对于谢副尉来说,那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伤。”
谢枝无法想这个‘没有太大问题’是什么程度,以她对谢昭的了解,只要不是明显的断手断脚,应该都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伤。
江上影没回答,反而道:“谢枝,你我是明明白白写在圣旨上的夫妻,无论你对温时良有何心思,你都只能嫁给我!”
“还有卫岚,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她。”
江上影道:“如今婚约已定,无论是否是交易,你都应该明白我俩都是白纸黑字结下的夫妻,生的事没生的事,一切都是合理的,就连现在你我共睡一榻,都是合理的。”
“为什么要下榻?为什么又要反驳我?”
“……”
谢枝不知如何回答,决定略过这个问题,。不过江上影这般说,倒是让她那种占了别人位置的不适感少了些,“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么,等胡人之事一结束,你要是想再想履约,我自然也不会毁诺。”
明明谢枝说的是肯定的话,可江上影听着却莫名觉得不舒服。
他抿唇道:“你知道就好。”
末了,谢枝又问谢昭的事,江上影随意说了两句,得了谢昭只擦伤了小腿的消息,谢枝便安心的睡去了。
谢枝倒是心大的很,明明他就在旁边躺着,却还无所顾忌地熟睡。
江上影把被子腾过去一下,又伸手给谢枝掖好,垂眸看着她的睡颜,心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