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被着不经意的举动撩了一下。
上了马车后,井春又默默把手抽了回去,方才自己的心好像被冰块碰了一样,又冷又麻……
姜和瑾问了一句,“回井府?”
“是。”
井春点了点头,随之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殿下就留6小姐一个人在茶楼?这岂不是和你平日里的性格不符?”
“你顾虑这个做什么?”
井春笑了一下,姜和瑾这人戒备心太强,常人也说不上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若是不说明缘由,他又岂是能有些好脸色,反倒还惹得他猜忌。
“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黎王殿下就这样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舍得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6致的亲孙女,以她的身世和权位可比一个画师之女好得千倍百倍。”
姜和瑾微挑了眉峰,“怎么?你不说过身为女子即不妄自菲薄吗?如今又开始羡慕起她人了?”
井春淡淡笑道:“小女哪里是羡慕他人,只是实在是想不通黎王殿下选我为妃的理由?倒不是说黎王殿下蒙着眼睛选中小女的机率小,而是以黎王殿下的品行和身家,媒婆怕是能将黎王府的门槛踩烂了,我就不信黎王殿下心中就没有一个中意的?退一步来说,就算黎王殿下没有中意的,要以各官宦中女眷的画像选妻,好看的人、有家世的人大有人在,为了找一个心仪的妻子何须以画师受贿的理由蒙着眼睛选,实在不值,难不成画师受贿比选妃在殿下心中占比更大?”
“你想说些什么?”
“黎王殿下位高权重,高山仰止,上善若水,想要选一位才貌双全,门当户对的女子不难,还是说黎王殿下故意选了一位没有任何外力填实的黎王妃?尤其是一个在外寄养多年,与京城各方势力都挂钩不起来的井府长女……”
井春说对了,姜和瑾选出井春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以姜和瑾的身份,他是当朝皇帝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需要做的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需要一个清白的妻子。
而井春无疑是最符合的人选,她久在姑苏寄养,相当于与京城隔开联系,这就使她成为太后心中被忽略的黎王妃的人选,而且她的家世也不与京城各方党派挂钩,自然也能让皇帝放心。
这不是选妻,而是一场政治避让!
姜和瑾盯着面前的井春,眼中甚是有毒蛇一般的抵视,道:“你,很聪明。”
井春淡淡一笑,撇过一侧的辫子,“小女哪里是聪明,不过是自那日被黎王殿下威胁后想了想自己是否真的能成为不被黎王殿下在乎生死的黎王妃,又仔细琢磨了些黎王殿下如此坚定小女为妃的理由,多上心想了想。”
姜和瑾渐渐逼近道:“本王还想着是不是只羊呢?没成想倒是只狐狸。”
“黎王殿下怕是早在心中给小女归为了狐狸一类了吧?”
不然这变脸的厉色也绝不会在井春身上上演。
井春反倒迎了姜和瑾的眼眸,甚是有中压迫感,却沉声道:“小女也没想到,本以为是只白鹤,没想成却是一条藏起毒牙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