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说的并不无道理,事实是井统昌尚未疑凶,稍加辩解的话兴许还能有疑罪从无的机会。
见井春不信,姜和瑾且道:“因为你我的关系,井大人难保不会被人盯上。”
恰是有人来,姜和瑾又恢复了往日和善的姿色,不等井春问个明白,便先行了一步。
见着姜和瑾离开的背影,井春越想越没了苗头,但以方才姜和瑾的神色来看,绝非是玩笑话。
井春原先想着,就算姜和瑾为了避嫌而退居三舍,高堂之上也绝不会含糊这件事情,井统昌有没有杀人都会彻查到底,井统昌只要等朝廷派一个有能力查案之人便可。
可却有些想不通,先前同样不着急的姜和瑾为何今日会着急呢?
明明、明明不是说好的姜和瑾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吗?
井春望着从牢狱中被带出井统昌,手脚拷链的声音极其清晰,如同箭中一刹,井春的脑中一个想法猛然一闪而过。
除非,今日问审之人是真的想要置井统昌于死地!
堂内,姜和晟端坐正堂,一双剑眉星目,侧脸如同被雕刻般齿颌分明,整张脸可以说是生得干脆果断,与姜和瑾有的三分相似,但相较于姜和瑾的和善,其更为厉色,微蹙着眉头,紧抿着双唇,一身紫袍决然不二,近乎不可靠近。
姜和晟看着供词,整个衙内被压制地毫无声息可言,门外的鸟鸣此时便显得格外聒噪。
“皇兄,”
恍然一语,整个堂内都提了半个心悬着,“这事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准备听着姜和瑾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姜和瑾却是面不改色,余光下看了一眼井统昌,自知此事必然要划清界限,便道:“你皇嫂因为这件事情今日刻意闭府不出,为的就是避嫌,本王前来旁听也是圣上的意思,怕的就是避嫌太过,反而草草结案。秉公办理,才有得水落石出,有理有据,众人必然心服口服,和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和晟嘴角轻笑,“这人证物证聚在,如何不能心服口服?”
转而,姜和晟便喊话问道:“林三,案当日,你是不是见到过这个人进了紫杉先生租赁的乌篷船。”
林三跪地道:“正是。”
姜和晟随之让人将物证纸扇递到了井统昌的面前,“井大人,这扇子是不是你的东西?”
“……是。”
井统昌却又紧跟道:“下官绝无害紫杉先生之心,还请誉王殿下明察。”
“仵作也验过了,分明就是你当晚与紫杉先生谈判无果,恼羞成怒,最后用扇子打了他,又将他推入江流之中。”
“下官冤枉啊,下官没有,下官绝不会杀害紫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