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内,井春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坛酒便交给了李铺头,“女儿红,刚酿好的,新鲜着呢……”
李铺头打开酒封,细细地闻上一闻,半眯着眼道:“果真是好酒,井画工,多谢了。”
井春还在喘着粗气,只道“不谢”
二字。
李捕头的刚把酒坛贴近唇边,有忽而想起一事,道:“昨日你去梁府坐的是黎王殿下的马车?”
井春微微有些诧异,她原是以为那马车是姜和瑾暗中安排的,可事实却是连李铺头都知道,“这事……谁说的?”
“哪用得着说啊,昨日你前脚刚走,后脚黎王殿下便吩咐了侍卫去送你,京兆府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藏着掖着了什么事?”
当着京兆府上下的面下令,妥妥地刷了波好感度。
井春讪笑道:“黎王殿下宅心仁厚,送我一趟也不足为奇。”
“你若是这般想那便是好的,你后续还要跟着黎王府失窃的案子,守住本分才重要。”
井春听着李铺头话里话外的倒是有另一层意思,“李铺头的意思是……”
李铺头看着怀中的美酒,又张望了一番左右,道:“你也别怪我老李多嘴,着黎王殿下毕竟是皇亲国戚,你不想惹事,难保事儿不会惹你。”
言罢,李铺头便抱着酒离开了。
李铺头话中的意思并不难解,自古皇家是非多,难保麻烦不会找上门。
井春刚走出几步,便见着宋一问和姜和瑾过来,这黎王府失窃的案子是交给井春的,宋一问也就交代了几句。
井春也没有其他什么意思,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只当她还是京兆府的画工,而姜和瑾是堂堂的黎王殿下。
姜和瑾脸上倒是一副别无二话的神情,神态温和,丝毫不见得昨日对井春的嘲弄,又想起今早送的簪子,井春更是看不透这个人了。
宋一问将事情全部交代给了井春,井春也别无二话,领着姜和瑾进了画室,井春铺展开一张画纸,又拿出一张柳炭条,对这面便谈起了案子。
“那人应该是个女子,穿的是绣花鞋……”
绣花鞋……井春抬眉,紧跟了一句,“什么样子的绣花鞋?”
姜和瑾眉眼微蹙,“本王怎么能记得清楚?”
井春只得换了一种法子,“殿下可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
“粉色,应该是青粉色。”
果真是能送人镯子和簪子的人,颜色的把控上倒是准确,审美是没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