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個想法,很早就想跟大家說了。」
眾人如夢初醒,從神遊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慢半拍地問「什麼」。
「就是關於我們合作曲的主題的事情。」
按照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此時應該有人會打他幾下,再笑罵他「這麼美好的時候提工作做什麼」,然後插科打諢地把這個話題蓋過去。
可或許是剛才那短暫的出神讓大家尚未從全身心的平靜中緩過來,或許是陳子淵的表情和狀態認真得不像他,又或許是大家的潛意識裡也覺得他們的第一合作曲應該被重視……
總之沒有人反駁,沒有人質疑,符嘉輕輕「嗯」了一聲,鼓勵道:「你說。」
陳子淵望著冒出了半邊的朝陽,做了個深呼吸,再開口時聲音鬆快了些。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自打這次錄製第一天咱們見面開始,我就總覺得跟大家一見如故。雖然平常大家都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可我就是能感覺到,大家氣場很合,我甚至感覺跟大家相見恨晚……當然了,我nete的各位隊友也一樣,別用那種譴責的眼神看我。」
原本神情嚴肅的大家被他最後一句話惹得破了功,賀與韜笑罵「你最好是」,展述則說「別整煽情的有話直說」。
「別催,這不正說著嗎。」
陳子淵嘟囔一句,接著道。
「我是想說,我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眼看著我們已經錄製大半個月了,不知道等錄製結束後我們還有沒有別的機會再聚……」
「會有的。」喻斐幾乎是本能地小聲應了一句。
大家都聽見了這三個字,但一時間只余靜默,沒有人回應。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聚少離多,何況他們帶著身份的束縛,沒有人敢輕易許下「再見」的承諾。
最剜心的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聽懂了這片沉默。
喻斐感覺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緊了緊,他抿了抿唇,垂下了眸。
陳子淵頓了頓,像不受影響似的繼續說:「所以我提議,大家寫的這歌,最好能承載我們友誼,我們的力量——」
他抬手指向冉冉升起的太陽,眾人的目光隨他的動作轉去,眼底頓時盛滿了璀璨明亮的光。
「——像朝陽一樣,帶著一切,不止不息地奔赴下一個天亮。」
他聲音不大,但無比鄭重,擲地有聲。
身側是同自己一樣昂朝前的同伴好友,面前是噴薄欲出的霞光萬道。
喻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幾秒,心跳隨著激素一起加飆升。
默了片刻,他緊緊回握住展述的手,吸了口氣,微微張開嘴。
然後他聽見自己和其他人同時鄭重其事地說——
「好。」
【??作者有話說】
跟著他們一起興奮了\(^o^)/
第42章kdL
喻斐形容不出自己心裡的感覺。
他的第一反應是「原來珍重這段緣分的人不止我一個」,像是被餵下一顆定心丸,油然而生一陣踏實熨貼、安詳平和。
而他內心深處又情難自已地掀起雀躍的波瀾,後浪推前浪,一陣接一陣,沖得他神經愈發活躍興奮。
心臟在經過最初的狂跳之後慢慢恢復正常度,但每一下都跳得很重、很穩。
千言萬語翻騰在胸口,又覺得不必說。
複雜的感官體會和情緒波動交織,發酵到最後,他最強烈的感受竟然是「幸福」。
一種感激相遇的幸福,一種活著真好的幸福。
朝陽徹底升起來時他們便準備返程,他和展述轉過身,同時不著痕跡地鬆開了沾染上對方溫度的手。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沒怎麼說話,可能是因為累了,也可能是因為心裡揣著事情。
陳子淵在車上全程捧著手機埋頭專心致志地打著字,看起來是在緊急記錄什麼。
回到別墅已經到了早上八九點,一路的顛簸晃得大家的疲憊睏倦重漫了上來,吃了點節目組準備的清淡早餐墊肚子就6續回房間補覺。
而陳子淵卻目光炯炯精神亢奮,直奔四樓,一頭扎進了樂器室。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網友們慢慢從睡夢中甦醒,「越捆越火」話因為一組路透圖活躍起來。
【本人是在星城上學的大學生,昨天周五跟朋友約好晚上去爬月6山看日出,然後好像,就這麼巧的,碰上了這播2的錄製現場???我現在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困太累所以出現了幻覺,誰能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圖片)(圖片)】
博主附了兩張圖,都是在斜前方朝後偷拍的,一張因為手抖而糊掉了,第二張能清晰地看到站成一排的幾個男生和他們周圍的工作人員。
大家身形高挑,氣質卓然,身著相同的黑色外套,彩色的衛衣帽子從衣領翻出來,像一群酷蓋帥哥露出了可愛的馬腳。
因為空位不夠多,他們兩兩之間前後錯開半個身子,站得很緊湊,都微仰著頭望著遠方。
【姐妹,把懷疑自己的那句話去掉!這要不是他們我拿腦袋給你當球踢!我是元老級雙擔,已經線下見過他們很多很多次了!百分之一萬是他們!不可能有錯!】
【除了他們八個我想不到星城哪裡還能湊出八個氣質這麼拔群的帥哥一起半夜爬山,身後還跟著攝像師和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