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目不转睛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很冷静的,也还是这样想着。
比第一次看得清楚。
相比于那次沉在阴雨晦暗天光里的,只能大致用手感受出的身体,这一次用目光毫无阻隔窥看到的显然更加漂亮得要命,尤其是当那个身影听到声音转过来,露出一张同样被水浸湿的面容时,谢闻星不可否认的被对方吸引住。
在原地停了有一会儿后,他才默不作声地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谢闻星刚参加完射击,身上还穿着特制的射击服,沉重且束缚的,脸上也还戴着护目镜,因而等他走到休息室中间的长座椅边停下脚步后,他修长、骨节清晰的手便一节一节的缓慢解开射击服上的扣子。
拨开扣子不起眼的响声在此静寂的时刻却犹如击鼓般的荡在房间里和人的心腔上,等到荷灯听到身后抛下衣服的动静,忍不住的刚要偏头朝自己的侧方看去时,下一刻,就有带着潮热的手掌握在他的腰侧,克制又随心的摩挲一下。
很滑。
这样细腻的触感让身后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眸沉下晦色,不合时宜的,谢闻星想到了在不久前自己闭眼时,落在自己唇角的柔软。
浅尝辄止后,反噬而来的是更为深重的欲望。
那是谢闻星在自己以往淡泊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也知道荷灯接近自己的目的并不怎么纯粹,但在他自我约束的远离后,面对男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直到现在,谢闻星还是会难以抵抗的着迷沉沦。
掐着那段柔韧的腰肢,谢闻星轻而易举的就将人带到自己的腿上,荷灯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做,那双很美丽的眼愣愣地睁大看向他,谢闻星却仍是面无表情的。
可在下一秒,荷灯就感觉到谢闻星宽厚的手掌托在自己的面颊上,慢慢的下移,他深深的视线也像是在巡视的一寸一寸地挪动,最后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不过就静静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方就朝他靠了过来。
荷灯知道谢闻星在偶尔是有点性冷淡那味的,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在接吻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
先是嘴唇磨着嘴唇,等两人间的呼吸都渐渐热起来,水汽把荷灯的唇瓣洇得湿软的时候,眉目俊朗的男生才不紧不慢地朝荷灯微开的唇缝里探进舌尖,湿腻腻地去舔,再然后去含着荷灯软溻溻的舌头慢慢地吃。
空气都好像热了点。
在起初的温和过后,抱着自己亲的人的动作也好似随着彼此间体温的上升变得急切起来,荷灯光裸的身体表面都被燥得冒出湿湿潮潮的一身汗。
他是被人正对着抱着的。
两条长直的腿岔开的落在两侧,显出一种放荡的色情感,但在他被人亲个不停的时候,他的腿便难耐的缩着,在男生细窄结实的腰间夹着、蹭着,膝盖和全身的骨节都微微透红,像是被碾烂的草莓抹上去一样好看得要死,有一种放浪的纯感。
这是荷灯第一次接吻,所以没再过多久,他就被人凶得受不了的先偏开了脸,他舌头麻,嘴唇殷红,嘴角更是湿漉漉的一大片。
有不断的热气从他的口里细细地喘出来,闻起来甜甜的,香得让人头脑晕,对面人的情绪显然也不像其表面上那样的平静,荷灯抚在对方脱下外套后,只余下薄薄黑色背心的胸膛上的手,能清楚感受到底下那跳得很快的心跳频率。
“不亲了。”
荷灯说,他再缓了一会儿后,细长的手臂伸展,松松的就环在男生的脖颈上,贴近了一点后,他吐出一点刚刚被吃得很红的舌尖给对方看,上面湿答答的,直到感受到把在自己身上的手猝然紧绷后,他才又缓慢地收回去,笑着,语气很轻地撒娇说:“好疼啊。”
一直紧紧盯着他看的深色眼眸不出意外的因为他的话再次掠过晦涩的暗芒,但在之后,即使那人的呼吸还是难掩的灼热,也还是没有再去亲吻荷灯。
他们紧抱的姿势久久没变,等荷灯平稳下气息后,手指开始无聊的顺着谢闻星手臂上利落好看的肌肉线条细细描绘时,他才听见男生在进门后的第一次开口声。
“你嘴巴好甜,吃糖了?”
谢闻星嗓音低哑,语气仿若随意地说:“别人送的?”
荷灯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谢闻星仍然目光不动地看着荷灯泛着春意的动人面庞,他接着念出一个名字:“陈宝儿?”
荷灯这下很快的就否认了。
他又说:“自己买的?”
“不是啊,怎么可能?”
荷灯懒懒散散地说,“送我的人太多了,我忘了是谁送我的……”
对面人刚和缓不过两秒的脸色旋即就又僵住,不等荷灯好奇地看了几眼,很快就恢复成起初不冷不淡的模样,过了会儿对方又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谢闻星的目光看向地上湿漉漉的衣物,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腿上男生还没干透的头,还不用荷灯回答,他就已然有了答案:“受欺负了。”
对方说的直接,因而荷灯也不掩饰的嗯了一声。
虽然他的面色因为刚刚的接吻而有了点血色,但整体上来说还是有点过分的白,眼睑也红红的,不过是微垂点眼,就显出点楚楚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