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瞧我不是还活着。”
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指使道:“去请晏子渊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女郎……”
“去吧,快去。”
新妇醒了。
让他去看看她,人在书房的晏子渊听到这一消息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以为,依照宝嫣身体瘦弱的程度,应该不至于这么快苏醒才对。
可是门外她的婢女禀告,固执地央求,请他一定要去看看夫人,晏子渊不得不怀疑。
这其中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然而从书房赶到新妇住处以后。
晏子渊方一进门,就看清了本该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宝嫣,正摸着伤口,坐着等他。
见到他来,不等晏子渊开口。
漂亮而脆弱的新妇倏然喊了他一句,“夫君,我有话想与你说。”
从白日,到夜晚。
不过区区两个时辰的转变,却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陆道莲来到晏府,敏锐地感觉到府里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了哪些变化。
走动巡逻的府兵增多了。
新妇住的院子,被有意保卫起来。
但是还是拦不住他,隐匿了气息,使着鬼魅的身法,一道人影便神出鬼没地混了进去。
找到那间熟悉的房间,本想转战门口,直接进入的陆道莲脚步一顿,还是来到了最接近卧房的窗边。
不知道苏氏女醒了没有。
在分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
他好似隐隐意识到,她在他心目中,占据了一部分不小的分量。
在她在他眼前受伤那一刻,他竟也是会慌,会怒的。
他还记得,她缠着他偏要许愿,把愿望寄托在一棵不可能显灵的凤凰木上。
她不是许二人恩爱到白头,也不是许她和他生生世世在一块。
而是许愿,将所有心意都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愿他千岁千千岁,此生最顺遂。
如今他是无事安康,她却差点拼上性命,落得自个儿受苦的下场。
陆道莲嘴角微弯,什么千岁千千岁。
有她这一颗真心便足够了,日后他也会让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福气加身。
“夫君。”
屋内人道,陆道莲还以为宝嫣如此眼尖,叫她发现了。
直到他微微侧身,看到了挨着新妇床榻旁的另一道身影。
宝嫣赶在晏子渊开口指责她之前,先发制人地认错道歉:“夫君,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和旁地郎子整日厮混。”
“夫君和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外边的人再好,都只不过是朵野花。”
她像是整日在外流连忘返,终于意识到该回家的浪荡子,懂得迷途知返,醒悟过来道:“那个陆不眴,我只当和他玩玩,如今我已怀有身孕,以后就不需要他,很快就会将他忘了。他也只有这点作用……”
窗台旁,一张人脸低眉垂眼,陷入阴影中看不清颜色。
只听里面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上扬的语调,柔情似水道:“毕竟,野花哪有家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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